纸刀,摇着头把已经写好的部分裁了下来,收进了抽屉。
当他做一切后,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得到许可后,安格鲁探了个头进来:保民官,又有战俘的家属求见——这次是叶尼根商行的安瓦尔·法耶卡先生做的担保。
巴德闻言,从另一个抽屉里取出一本花名册。名册的硬皮封面上刻着的却不是铁峰郡军的飞翼狮,而是新垦地军团的标志,标志下面还带着沃涅郡驻屯所的缩写。
姓什么?巴德打开名册。
姓马季雅。安格鲁笑着回答:马季雅·帕尔。
……
登上逼仄的楼梯,挤过摆满书桌的走廊,老马季雅和小儿子来到原本属于杉德尔少校的办公室前。
路过的文员谁也不打眼看他们,每个人都在忙着手头的事情,对于格格不入的两人视若无睹。
隐藏在这种冷漠背后的是蔑视还是怜悯,老马季雅不得而知,或许二者都有。
请进。
同
劳尔年纪差不多大的叛军军官替他们推开房门,巴德保民官的办公室出现在老马季雅眼前。
比起查验访客身份时的繁琐流程,保民官办公室的陈设反倒出人意料的简约。
办公室里弥漫着新鲜松木特有的气味,除了那张漂亮的桃花心木办公桌,杉德尔少校在位时的各种装饰品都被撤走,取而代之的是占满四面墙壁的档案柜。
临时赶制的档案柜连漆都没有刷,钉头就裸漏在表面,毫无美观性可言。但它实用、坚固,平凡中蕴藏着一种粗砺的力量感。
老马季雅的心不自觉揪了起来。
保民官邀请马季雅父子二人落座,不等气氛变得沉重,主动询问:你们此行前来,是希望我可以释放马季雅·帕尔?
谈话中,先开口的人往往是更加被动的一方。老马季雅原以为对方会给他一记下马威,可是保民官的态度却格外平易近人。
然而听到对方开门见山的问题,老马季雅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扶着膝盖,谦卑地回答:阁下,我希望能够赎回马季雅·帕尔。
果然,对方干净利落地回绝了老马季雅的请求:我不能答应你。
老马季雅恭敬地点头。
阿尔忒弥斯的绅士们都说,我们扣留沃涅郡的委任军官,是把他们当成人质。既然你亲自来见我,那我也应该向你说明……保民官语出惊人:没错,他们就是人质。扣住他们当人质,你们才会来;扣住他们当人质,其他人才不会跑。
老马季雅一时失神,恭顺的伪装也随之脱落,他下意识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保民官。
坐在老马季雅身旁的劳尔则已经按捺不住怒火,攥着拳头,讽刺地问:官军也抓平民当人质?
保民官感兴趣地打量着小马季雅:不是叛军?
劳尔语塞。
马季雅先生,小马季雅先生,我们当然知道你们是如何看待我们的。保民官起身走向右手边的档案柜,从中间的格子里拣出一本厚重的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