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被驱散的人群又被宪兵队挨家挨户搜捕出来。
“不是喜欢斗殴吗?”面对数百名鼻青脸肿、无精打采的私斗者,温特斯冷冷下达判决:“我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战场。”</p>
倒不是因为他要睡懒觉,而是因为第一连传令兵回到牛蹄谷时,他已经奔赴另一处战场。
昨晚可不仅仅只有一连见血,而是接连爆发三场战斗。另外两场遭遇战都在十二连的防区,规模更大也更激烈。
三股特尔敦人马,渡河时间相差不到两个小时,渡河距离跨越近四十公里。</p>
温特斯仅往返就换了五次马,骑行超过六十公里。
所以此时此刻,向来寸步不离的夏尔和海因里希都不在温特斯身旁——两人离开马鞍的时候连路都走不稳了,被温特斯勒令休息。
温特斯轻扯缰绳,检视、评估着面前的堤坝、斜坡、沟谷和河流。
沉思片刻之后,他取出一本封皮已经发黑的地图册,勾画几笔又放回鞍袋:“走,下去看看!”
前面带路塔马斯突然减速,后边的温特斯见状也猛地勒停战马。
太阳升到树枝的高度,两名骑手在河堤上策马疾行。</p>
总计毙敌九人,伤敌不详,缴获角弓两把,回收箭簇八十二支;己方三人重伤,若干轻伤。
单看数字,这场战斗仿佛儿戏。
然而对于参战者而言,他们是冒着随时会失去生命的危险在竭力杀戮彼此——这件事,唯有那些真正面迎矢石、膝盖颤抖、牙关紧咬战斗过的人才能明白。</p>
答:人多的赢。
特尔敦人被当场砸死的大概没有,但是被砸伤很多。见战况不利,他们毫不犹豫割断锚绳,借水漂流逃回西岸。</p>
战场已经被打扫干净,鸟儿声声啼叫,河水平静地流向北方。
若不仔细留意石缝间的红黑色血迹,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这里曾有过一场厮杀。</p>
战后清点,一连捞出三具尸体,都是溺亡,其中一具尸体头戴红翎羽盔;下游的二连报告六具浮尸。
“那里,百夫长。”塔马斯遥指大角河一处回弯:“蛮子就是在那里下的锚。”
战马不安地倒着腿,仿佛是能嗅到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p>
塔马斯没有这等马术,他小心翼翼地斜着溜马下坡,急急忙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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