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保民官和小铁匠的人格是平等的——这对绍沙而言,实在难以想象。
“这哪配当老爷?一点也没有老爷该有的威严和风范!”绍沙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屑地说。
“就应该是这样!老爷难道不是已经被赶跑了吗?”绍沙心里另一个声音在大喊。
无人知晓中年铁匠内心世界的波澜,这仅是一桩小插曲。
温特斯和梅森搀扶起小铁匠,后者仍在抽泣。
“要不然。”温特斯想了想:“你也踢我一脚?咱俩扯平?”
卡洛斯破涕为笑,鼻涕泡吹出好大一个。
他倒不是因为被踢才哭。他实在积攒了太多压力和负面情绪,一时间控制不住便统统化作眼泪,屁股上的靴子只是导火索罢了。
毕竟,他才十七岁。
而温特斯又无意间把他当作成人看待,给卡洛斯肩上压了太多的担子。
安德烈嗤笑:“这小崽子,泥捏的吗?还带出水的?”
“能笑就好。”温特斯拉住小铁匠的肩膀,言语中有万般无奈:“你呀……算了,等你哥回来再说吧。”
大哭一场、狠狠宣泄过后,卡洛斯的精神状态倒是比之前好上不少。
他一边用手背擦眼泪,一边抽噎地说:“我……我真的能炼铁,我真的成功了。”
“这算哪门子成功?别用手擦!小心眼翳!”温特斯掏出手绢,给小铁匠擦眼泪:“炼一炉铁就要拆一座炉子?也就是我能不计代价搞冶铁。真要是做生意,还不得被你赔死!”
绍沙回过神来,在一旁解释道:“不用拆,只拆一部分就好。索亚先生和我的想法是——改造这座冶铁炉,用它提炼[炉底铁]。”
听绍沙比划着解释半天,温特斯搞清了两位铁匠的意思——将错就错。
简单来说就是卡洛斯和绍沙的“高炉梦”被残酷现实砸得粉碎。高炉是搞不成了,至少目前这座冶铁炉肯定是有问题。
至于是哪里出了问题?两位铁匠暂时还没搞清楚。
但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和时间修成的冶铁炉总不能浪费不是?
于是俩人一合计,决定舍弃梦想、拥抱现实,将错就错把这座“高炉”改造成[底吹炉]用。
原始的块炼炉多是从顶部或是腰部鼓风,底吹炉顾名思义就是从底部鼓风。因为炉身越大,从顶部鼓风效果就越差。
俩人也不准备让“铁水自流”,太麻烦。干脆让炼出的铁都沉在炉底,一次性取出,即为“炉底铁”。
铁水不能自行流出,就不能连续作业。所以每炼一炉铁,就要拆一次炉子。这种大跨步式倒退也有一项优点,那就是简单。
温特斯沉吟着反问:“你们两位的意思我听懂了。虽然原计划是要买一匹马,但你们准备给我牵一头驴回来。”
卡洛斯抽噎着拍马屁:“您的比喻真恰当。”
其实按照卡洛斯的想法——虽然他不是有意为之,牵过来一头驴比牵过来一匹马好。
小聪明很害怕:如果他真得把高炉搞成功,温特斯就不会救他大哥回来了——唉,小聪明。
温特斯强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