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愠色,刘懿以坛酒相交,你王开却以杯酒回馈,这不是礼数的问题,这是平田军面子的问题。
北疆汉子爱酒、爱好酒、爱品酒的坏毛病,在这时凸显出来。
“一樽换一坛?王大人好大的派头啊!”
王大力撅起了嘴,脸上赫然写着‘不悦’二字,他冷哼一声,道,“王大人,这就是辽西汉子的待客之道?我塞北儿郎的豪爽性子,都被你给卖光了!你若不能喝,你便告饶一声,我替你喝啦。”
王大力举酒,便要一饮而尽。
苏道云见平田军从上到下都露出了愠怒之色,立马出来圆场,笑道,“唉唉唉!酒到尽兴方是好,拼酒比量可就扰了美好气氛喽。”
乔妙卿坐在一旁,睁睁地望着苏道云,笑道,“苏大人,你真以为这是好友聚会呢?这是夜宴,是你辽西郡邀请我平田军共饮。怎么?我平田令大人敬你们一杯酒,都不行了么?”
王大力等人都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之所以揪着这事儿不放,一是他们耿介于王开的态度,二是他们不满于谢安对刘懿的处处问计,搞的就好像他们是犯人一样。
花好月圆之夜,任谁被不识风月地百般问计,也会恼怒,谢安的反复考量,让素来脾气极好的刘懿,心中不爽,所以,王大力和乔妙卿咄咄逼人时,他并没有出手阻止,反而冷眼旁观。
谢安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细节,他动了动嘴唇,本想赔个不是,但最后还是没有张口。
今夜,他必须测出刘懿的真本事,纵然被平田军诸将唾弃自己待客不周,也在所不惜。
毕竟,家事与国事,自然国事为大,五郡平田后,便是天下平田,刘懿在五郡平田后,很可能继续平天下之田,如此大事,如果刘懿真的不是那块儿压舱石,他谢安不介意当一把坏人,上表请陛下另请高明。
场面一度尴尬,原本还在勾肩搭背、吹拉弹唱的两伙人,顿时泾渭分明,双方警惕地看着对方,随时准备掀桌子走人。
厅中落针可闻,刘懿却忽然大笑,“哈哈!无妨,无妨。你们这是干什么?王大人酒量不佳,自然不能以坛计数,何苦为难人家?”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见刘懿眯着一双眼睛,抽出发髻上的木簪,宽袍散发,提酒出门,举坛再饮。
王大力见刘懿如此海量胸襟,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像是要凸了出来。
众人也跟着纷纷赞叹,刘大人真是阔达海量啊!
刘懿走到门前。
当此时。
月涌北地、雪贯天门,月下雪中,少年仰天冲冠,月光倾泻之下,自有人间潇洒万千。
“斗酒彘肩,快哉!快哉!”
刘懿仰天大笑,荡然肆志,“谢郡守若有心考问一二,何不直来直往,酒桌之上,如此百转千回,岂不醉的更快?哈哈!哈哈哈!”
谢安稳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