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舍利塔飞来,横亘在了他与陈婴之间,仿佛一面金刚壁垒,结结实实拦住了那滔天杀意。
“阿弥陀佛。”
陈议潮转头,怒目而视。
一个红衣僧人施施然起身,合掌叹息道:
“二位兄长纵是多有不睦,又何苦偏在这仙府中大打出手呢?同室操戈,便是已避无可避,也还请暂缓些罢。”
“你——”
一个额生双角的龙女皱眉道:“你什么?以为两位兄长不在,就在这里撒野了?陈议潮,休得放肆,快坐下来!”
“是极,是极。”
又有人应声接口。
被龙女叱责了句。
又见得那八角舍利塔仍是悬在当空,放射华光。
纵然陈议潮心头有百般不甘,还是压了怒火,轻哼一声。
“听人劝,吃饱饭,竖子看来是学聪明点了。”陈婴见状微笑。
场间闻言微哗。
一些与陈议潮相善者皆目光冷淡,只觉陈婴身在此处,却还这般狂妄自大,真个是不知死活。
“那位陈宣武兄长和袁扬圣的事,眼下可有进展。”
见气氛又有些不对,一个高冠博带,做世俗儒生打扮的男子忙主动出言,举樽笑道。
“汝砺兄。”
陈婴打了个稽首,道:“袁扬圣倒是好说,白身一个,将他送出天外轻而易举,可陈宣武……”
“陈宣武如何?”
陈婴左手上位,一个身覆明光,脑后悬有一轮皎洁净月的天人开口。
“陈宣武毕竟见过父亲,想将他送出胥都天外,并不容易。”
“父亲?”有人不悦道:“你居然称那腌臜老狗为父?”
“在郁罗仙府这里都是叫父亲,若是回了先天魔宗,又该称什么?好爹爹吗?”
陈议潮挑眉接口,拍手笑道:“不过可惜了,陈婴,你那好爹爹可没把你和陈祚、陈道正几个当儿子看,只权当是养了几条狗!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将你们剥皮食肉!”
这话在出口后,顿时便惹来了一阵哄笑声。
有一个白眉少年隐隐有些不悦,想要劝阻,但见这形势,嘴唇翕动了几下,竟然没能说出口。
但在他旁边,另一个白眉少女见他神色有异,连忙拉了把,将他袖袍强拽着坐下。
这时刻。
陈议潮端坐在仙台上,十指交叠,脸上现出一股冷冽杀意。
而陈婴同样将手微微按在腰间,身侧隐隐有两道金红光华围绕,心中同样是杀意涌起。
红衣僧人和龙女见得这一幕,皆是无奈,对视一眼,站起身来。
而随着这两人下场,也各自有人从仙台上站起身来,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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