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即便身死,仍还有留有不少遗泽,供养你一个小小筑基使用,算什么难事吗?”
姜道怜不以为意道:
“陈师弟,我劝你先别急着开心,不妨看完我需你应承的事,再接着开口。”
“你要我日后若是修道有成,需尽力助你杀了姜氏现今的这位族主,令得姜氏的权位归于你身?”
陈珩放下法契金纸,似笑非笑道:
“不过,你怎知我会有道成的那一日,天数难料,若我半道身死,你的一番心血,不是尽付到了空处?”
“谈不上心血,不过是一步闲棋罢……父亲尚还在世时,我便已在筹谋此事了,只可惜获益甚微。陈师弟不会以为这金纸法契只有你一人签订过罢?那师弟还真是有些过分可爱了。”
“原来是广撒网,多捞鱼?这般看来,世族果然是豪富啊,说是挥金如土,也丝毫不过分了……”
陈珩轻声一叹。
“你意下如何?”
姜道怜一双妙目看向他。
“只是,为何是我?就因为我曾在白石峰上斗败了王典和那些世族?”
沉吟片刻后。
陈珩才缓声道。
“如此还不够吗?”
姜道怜说。
陈珩闻言微怔,旋即摇头笑了起来,道:“倒是我优柔寡断了,见谅,不过修道并非一日之功,你可能等得到那时候?”
“这便不劳陈师弟你费心了,我自有我的谋算。”
姜道怜神情故意流出些许的不耐,将法契金纸一推,激道:
“此事是否应允,还望师弟你给个准信,若是不敢,也在情理之中,我并不会笑话你。”
“此激将法太拙。”
陈珩摇摇头:“我再只问一句,师姐究竟是自认为世族中人,还是玉宸弟子?”
“这二者又有何异?”
姜道怜轻笑。
“在某些时候,难免相异。”
姜道怜笑意微微一僵。
半晌。
她才将脸颊处几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掠到耳后,无奈道:
“我今日既是来寻你,自是不会弃了玉宸弟子的这个身份,其实,世族中人也并非全是些不识时务、利欲熏心的蠢物,同八派六宗做对,无疑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我可向你立誓,我绝不会做此施为。”
陈珩深深看了她一眼,数息沉默后,才忽得温声一笑,稽首言道:
“那以后,便请师姐多多看顾了。”
姜道怜美目一亮,取出一支云纹朱笔,便率先在法契金纸上落下了自家姓名。
陈珩伸手接过时,无意触到她娇嫩的指尖,如一块温润美玉。
“怎么,师弟这就急不可耐,色心难抑了?”
姜道怜戏谑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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