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贱手不要碰我的餐具。”
他们在那间修道院里除了恶意冷漠和刻薄之外,似乎就只有等死一条出路。
孤儿们住的地方是地下室,高层是接待客人还有修女们自己住的。而在雨季阴冷潮湿的帝国北部,住在这种常有霉菌的地方,得了病死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最初的三五年里,修女还会把得了痨病的小孩领出去,说是要带他们去问医生。
但这些人没有一个回来过。
后来她就毫不遮掩了,若有谁开始了咳嗽,就直接用扫帚追打着赶出门。
小孩子们即便有人开始咳嗽也强行忍着,生怕被发现了以后连这最后的归所都遗失。
海米尔宁算是幸运的,即便因为营养不足身材不够高大,他却算得上健康有活力。
腿脚能动,没有谁会想要待在那种地方。
孤儿这么多修女们实际上也不会管他们谁死谁活,丢了一两个她们也注意不到。
他跑得很快。刚刚的对抗游戏之中海米尔宁实际上没有拿出全力,因为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科洛也发火了,觉得他抢了他的风头。
不论努力或者不努力,他都会被针对。
路上的人家开始越来越少,越过了山脚下木门紧闭的猎人小屋之后。海米尔宁踏上了上山的小路。
“哈啊——哈啊——”午饭只有清粥,晚饭没有吃却跑来爬山的海米尔宁,完全是凭借毅力在爬山。
因为低血糖的缘故他的眼睛有些冒金星,生存本能告诉他既便会被冷眼相对至少回到修道院还有口饭吃。
但他倔强地抵抗着这种想法。
能俯瞰到整座小镇的这个地方是唯一的避风港。但能够治愈人心的东西不仅仅是风景,还有这里的某个人。
上山的弯曲斜道最终止于左侧,面朝西方的后山是欣赏太阳逐渐沉入地平线另一端的绝佳位置。此刻橘黄色的光芒撒落,照亮了靠着树坐在草地上的那人洁白的连衣裙,使得她侧脸的轮廓有些模糊不清。
海米尔宁寂静无声地靠近过去。
“你来啦。”
“科洛又把错推到你身上了?”她立刻注意到了海米尔宁脏兮兮的衣物,尽管孤儿的衣服一向都白净不了,但对方却总是能从细节注意到这些。
“嗯。”海米尔宁坐在了旁边,他的情绪有些低沉,虽然见到她很高兴,但这个时间点了她还没回去,他也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要走了吗。”他开口问道。
之前他能指出对方阵型的弱点,那冷静的头脑和战术思维不应是一介孤儿所应有的。他甚至识字,这一点都是托了面前这名少女的福。
他们的相遇与这片美景关系密切,三年前的那天也是一个和今天相似的日子。
她总是白天来这里就着鸟语花香,而海米尔宁总是到黄昏时跑来看夕阳。
两人的时间本来是完美错开的,他们也一直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以为这片美景是自己独享。但某天海米尔宁早到了一些,而她又因为看入迷晚归了一些,两人就此相遇。
这之后一见如故,跨越了身份,以孩子们独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