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挡它向自己冲来的残忍亡灵,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不对。
变的并不是它们。
食尸鬼们依然悍不畏死,被七支反骑兵用的三米重型步兵长矛捅了个对穿的它仍旧嘶吼着刨着冻土地面,冰冷的积水被拍得四处乱溅,但人们压低了重心用人数的优势控制住了这个家伙,而另一侧的队友们迅速地补充了上来用长杆斧枪或者大型月斧斩断了它的头颅。
变的是士兵们自己。
他们喘着粗气确认了这东西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然后互相检查确认没有被黑色体液侵蚀到伤口造成感染之后,就投入到下一场的战斗之中。
魔法师们满头大汗地处理着伤者,他们的魔力消耗飞快但也因此许多受了伤的人都没有演变成怪物而是被救了下来。
这是令精灵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论奥尔诺多少次面见这种情形,她都仍旧会对此感到十分地惊讶。
尽管她所爱的人教会了她人类的情感,但长寿种族出身的她永远无法理解潜藏在人类本性最根部的这种强大的能力——
没有精灵族强大的魔法能力;没有兽人族可以徒手攀越悬崖峭壁从五米高的地方跳下来也毫发无损的强大身体;没有矮人族出色的金属掌握能力;没有侏儒天才般的应用工程技术。
人类所拥有的。
是无与伦比的适应能力。
用通俗点的说法——
就是能够快速地习惯变化。
而这,正是我们的贤者先生在面对魔女面对亡灵的时候,所选择的武器。
在常理已经失效,暗无天日亡灵行走于世间仿佛未曾死去一切都狂乱了的时候。
这是他能选择的最有效也是唯一的武器。
名为人性的,最强的武器。
尽管精灵称贤者为“异乡人”——意味他已不属于这个行列——但亨利生而为人,他熟悉人性的所有缺点,也深知人性当中所拥有的强大本能。
他没有选择言语。
在巨大的视觉和感官冲击下言语的感染力被大量地削弱,便是他跳出来在这儿开始长篇大论讲讲这些东西是不可怕的,人们颤抖的双脚也不会因为这三两句话就变得坚强有力。
更不要提,受众的鱼龙混杂。
在场的人当中有佣兵、有普通士兵、有南部和中部地区跑来想出人头地的年轻人。
一场鼓舞人心的成功演讲所需要的是共通的文化背景和理解能力,在来自四面方说着十几种语言和方言的这些人面前,即便是亨利也做不到单凭一次演讲就令所有人都热血沸腾。
他知道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贤者就沉默寡言,但却从未停歇过脚步。
一如既往地,所有人都等到一切水落石出了才明白亨利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不喜欢一一解释,因为即便说出来也极少有人能全部明白。
这就是亨利的做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