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颓唐。
“这不像你。”王小姐怜爱地看着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的暗,有些逗乐。
走到他面前,牵起他的手,“你知道眼前的我是实实在在的吗?”
暗不明所以,直直地看着王小姐。
“我不是游魂,有实体,不是画中人。我们相爱还能在物质世界中相触,有共同的美好回忆,足矣,很幸运了。”王小姐的声音温柔,抚慰着暗的心。
阴物,世间万物有灵之物都是可以感知外界,有情有觉,虚无不可触及的东西远比生灵认知的多得多。
“这些画留给你。以后我不在了,你就处理了吧。”
“嗯。”
常令时听闻王小姐过世是在收到她的画作后。
看着工笔精细,神彩隐伏的群峰岭画作,常令时惋惜一个这么有才气的聪敏女子就因为一断禁忌感情丧命。
王小姐洒脱恣肆,温柔清灵,爱慕者众多,就是因缘际会相中一个阴界的暗。
虽然这个暗是一方大佬,在常令时看来还是高攀了王小姐啊。
可惜,可惜。
王小姐和他交谈过几次,两人倒是谈得来。她坦言并不后悔和暗发生的一切,因这际遇她明白了情之一字内涵所在。
看着群峰岭画,常令时只觉得可惜,“画得真好。再出这么个人需要多少天时机缘啊……”“师父。”沈昔邕的得意门生常令时回来探视。
常令时看着三十左右,娃娃脸,皮肤松弛,头发乌黑粗硬。
“师兄。”
“你是?”
“我是师父新收的弟子,我叫陈扶伊。”陈扶伊恭敬行礼。
“师妹好。”
陈扶伊离开让师父师兄两人单独谈话。
春日正好,鸟鸣虫啁啾。
“多少年没回来了?”沈昔邕让人搬来围棋桌,和常令时弈棋。
“有十年了。”
“有没有近乡情怯啊?”黑子落盘有声,沈昔邕端详弟子神色。
常令时摇头,扳一手,笑着看着师父,“师父取笑我。”
沈昔邕笑笑,“我记得你刚来这里求学,总是独来独往,生人勿近,还以为你不喜人群。”
常令时是外地来,不是樊城本地人,仰慕沈昔邕医道神妙,才坚定来药王镇学医术。他那时确实不喜和人交流,在外地成长经历和天生性情让他对人十分疏离。幸亏师父体恤,他在这里找到了归属感,专心钻研医道。
“师父是不一样的。”
沈昔邕深深看了常令时一眼,“哎,你这孩子,该稍微保养下自己的容貌,看着比我还沧桑。”
“容貌只是小事,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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