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每到夏秋两税收缴的时候,他都带着衙役出城收税。
这十六个意思是,士人的尊贵,是因为自己尊重自己而尊贵,而士人的卑贱,都是自我轻贱自己而卑贱;自我轻贱那就不是士人了,罪恶隐匿不发的时候,也不好针对,但罪恶已经昭彰,那就必须要下死手惩戒了。
饕餮是胃口大,貔貅是只进不出,大明利用利得税,严格控制银币和铜钱的流出,但依旧钱荒。
张居正看不到任何值得担心的地方。
还田本就困难重重,阻力极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这就是天意难违、这就是无形的大手。
王国光和张学颜对视了一眼,立刻俯首说道:“陛下圣明!”
两成的田赋,真的不算多了,如果用两成田赋换酷吏衙蠧不继续催科逼税,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真的不算亏。
朱翊钧立刻明白了这些人的打算,批评吹求过急、重典治吏,掀起‘事缓则圆、相忍为国’的风力舆论,然后用事缓则圆去对付政令。
这一层层追责下去,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田赋是收齐了,但没到县衙的库房里,被人给贪墨了。
申时行只要拖,拖到侯于赵新官上任,把还田的烂摊子扔给侯于赵头疼就好。
这么拖下去,朝廷会重新审视还田的难度,最后事情很有可能不了了之。
“也省的他们巧立名目,钻空子发财,激化官民矛盾了。”
大明皇帝进了文昌阁,看着略显凌乱的书房,只想到了八个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就是事缓则圆,拖下去,提议主张的人放弃了,反对的人也没有了力气继续反对,大家糊弄糊弄,上一份奏疏给陛下,说一声难得糊涂,这事儿,也就这样过去了。
“那陆安平呢,还继续做他的户房司吏?”朱翊钧有些好奇这个能干的书吏,居然躲过了清汰的大刀。
大明实在是太大了,人口实在是太多了,劳动力过于富足,所需要的白银和货物,都太多太多了。
他把税收到手里之后,发现了广灵县知县手里的田册,好像是旧册,陆安平自己做主,就把清丈多出来的税,扣在了自己的手里。
侯于赵不可能完成还田,他新官上任,需要下面所有官员对他认可,申时行这个天上人,皇帝的师兄都办的磕磕绊绊,更别说侯于赵了。
事缓则圆,就是把所有人的锐气,全都磨没了,拖上几年,上上下下对这个问题的看法,都会有些改变,到那个时候,事情办成办不成,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张学颜面色忧虑的说道:“陛下啊,泰西这些年白银在流失,黄金价格在上升;大明的白银在流入,黄金价格在下降;有些泰西商人,就打起了这个主意,在大明把白银换成黄金,在泰西把黄金换成白银,来回倒腾赚钱。”
陆安平这么‘返点’,是为了能让税以一种较为平和的方式收上来,弄得武装抗税,打打杀杀的多不好看。
具体到政令上,比如浙江还田。
从全楚会馆出来,大明皇帝再次开始上磨,前往了北大营慰问军兵,前线牺牲的军兵家眷,朱翊钧登门拜访,询问家眷们生活的难处;从军营离开后,朱翊钧去了十王城,见到了迁入京师的藩王。
也就是朝廷现在有钱了,不在乎这点,否则陆安平这返点的税,还是要催逼追欠的。
张学颜脚踏实地,发宝钞,那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