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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仿佛不会过去,太阳已经连续炙烤着大地数十个时辰。
原本泛滥山脚的洪水逐渐干涸,稀烂的土地开始龟裂,升起阵阵淡淡的白气,将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种诡异的热浪中。.
这种带着腐臭味的热,让人难以忍受,更别说在大雨中侥幸生存的动物。
炽/热的阳光将它们逼到稍微阴凉一些的林子底下,而那里正是食人苍蝇的栖息地。
只要被苍蝇盯上,转瞬间便会成为苍蝇的腹中餐,亦或是养育虫卵的温床。
这样的地方,就像是人间炼狱。
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除了陆明瑜与长孙焘外,所有人无一例外地感染上疫病。
他们高烧不退,浑身长满可怖的褥疮,蜷缩在用火浣布随意搭成的简陋帐篷内,陷入昏睡之中。
小黑和小红挤在角落里。
陆明瑜与长孙焘一遍一遍地从山涧打来泉水为他们退烧,然而高温很快便将清凉的水烤热,使得那水的效用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倒让夫妻俩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面临的困难,远不止疫病。
还有那驱虫药散去后,逡巡在帐篷附近蠢/蠢欲动的苍蝇。
陆明瑜叫住想要再次去打水的长孙焘:「昭华,别去了,没用的。」
长孙焘道:「凉水能使他们好受些,总得要给他们降温的。」
陆明瑜看着即将见底的瓶子,无奈道:「驱虫药就要用完了,如果没有驱虫药,我们走不到山涧,便会成为苍蝇的腹中餐。」
的确,他们没有成为一堆白骨,靠的是那一瓶驱虫粉末。
可总有弹尽粮绝的时候。
去往山涧取水,一个来回至少需要在身上洒七八次驱虫药水,否则一旦被阳光烤干,苍蝇便会围涌过来。
现在帐篷尚且安全,全因放在四个角落的驱虫药。
但这样一大罐驱虫药兑的水太多了,抹在身上却没有多大用处。
长孙焘道:「我再去一次,总得多取一些水过来,有备无患。」
「好,那你等等。」陆明瑜兑了一瓶驱虫水,放到长孙焘手中,「万事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