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懂这个?”
那小女孩也不闹了,乖乖依偎着老妪,只拿一双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望着杨士奇。
“叫老妪见笑了。”杨士奇解释,“我从外地来,头次看见这个,十分惊奇。”
老妪哦了一声,拍拍小女孩的肩膀。
小女孩立刻活泼起来,乐滋滋告诉杨士奇:“兔夫子告诉我们,不能把脏手放进嘴里,会被鬼神疫气害病的!”
兔夫子。
真是个有趣的称呼。
就是不明白,为何画上教导之人不是须发皆白的老神医,而是这么只戴花兔子……
“这是你自己弄明白的吗?”杨士奇不禁问。
“我看得懂画,那画上的字,是乡老告诉我们的。”小女孩羞赧一笑。
“乡老和你们说了几遍?”杨士奇又问。
“还需要几遍?”小女孩,“一遍阿英就懂了!”
杨士奇一时默默。
他再转头看申明亭里新贴上的画,眼光已经大为不同了。
原来如此。
如此简单!
只要一个小小的改动,申明亭里,三令五申,都不能令人记住的事情,便这样轻轻巧巧,叫个稚儿也牢牢记在了心底。
这等好事,德安竟闻所未闻,果然是南京都城,天子脚下吗……
杨士奇一时心情大好,笑眯眯转头,对小小女孩一鞠:
“三人行必有我师,今日得小先生教诲也。”
小女孩一时大窘,躲入了奶奶身后,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来,偷偷看着杨士奇。
“阿兄记住,不要将脏手放进嘴里。”
“会的,会的。”杨士奇笑道,“岂敢忘记?”
说话间,那简明的兔夫子被抛在身后,他们穿过城门洞,入了南京城。
入了城内,左右风貌又是一变。
行人多了,两侧的叫卖声,也是不绝于耳。
正好早晨还没吃饭,杨士奇选了路边一个客人不少的早食摊子坐下来,方点了些食物,便听旁坐的老书生,将手往桌上一拍,摇头晃脑说起来:
“之前说到过,那宋府老爷,虽金山银行,却素来是个为富不仁的。那家中,痴痴愚愚的儿子,栽入水中,不幸去了。他竟将伺候儿子的丫鬟们,全都殉了葬!对外,自然是说,丫鬟们都是拿了安家银子,乐意的。可街坊四邻,谁不知道呐,银钱压根没有给,丫鬟的父母,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
于是,一道夜晚,这宋府,便总闻阴风阵阵,寒意凛凛,还有那呜呜咽咽,伴着白影飘摇——”
说到这里,那老书生,竟有些本事,用腹部发出了一声女子的呜咽之声。
随时大白天里,众多听入了神的食客们,亦集体惊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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