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这是家乡唱了几十年几代人的熟调,男女老幼都会哼唱。这样,禄禄在优美的花船调中入睡,已成习惯。
那一段时候,玖姐每周末回来,都是从公所桥走回。公所桥跟八圩港的位置相近,到家距离只近一个斜度:八圩港走回是斜线,公所桥走回是直线,十五六里差不多,一来一回要三十里。但这样赶回见到儿子,累也高兴!有趣的是,晚上玖姐哄他睡觉,哼几个曲儿,都不要,只讲“花船,花船——”
玖姐问,“你们哄睡唱什么啊?”
“唱花船调,撑撑开,让让开,让我家的花船玩起来……”
“哦~”玖姐笑,“这个都熟的。”唱着,哼着,宝宝睡着了。
禄禄刚会说话,像许多小孩一样,有些声母发不好,讲自己的名字,禄禄,常讲成“诺诺”。母亲有时逗他,假装生气,说:“咹,婆婆着气,养了个‘笃子’!”
“笃子”就是靖江土话说讲话舌头转不过弯,讲不好的意思。禄禄听了,还会说:“婆婆不着气,长大——长大——”
看来他听懂了婆婆讲的话,那么小,就知道劝慰婆婆,不要生气,长大了讲话就会好的。小脑筋转得挺快呢!
禄禄还给邻居带来快乐和情趣。鼠人家和盛厚传家只隔一道墙,是紧隔壁的邻居。厚传爸爸妈妈与玖姐都很熟,小禄禄到他家,他们有时也逗他:“婆婆果骂你啊?”
“婆婆骂。”
“婆婆怎么骂的?”
“憨憨,讨债鬼哎!”
声音软软的,学婆婆还挺像,大家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