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不舍离开,还说下次再来看她。回来还曾写信告诉远儿他好爹爹的情况,让他寄些钱给她,也算从小没少疼他。没想到,只不过半年,秋末冬初,有一天,妹妹的大女儿蓉庆来了,向母亲报信,“妈妈走了!”母亲非常痛心,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亲妹妹走了,想到自幼相处的种种,想到几年前还一同到苏州,想到……母亲还想到自家没有兄弟,父母早已不在,自己就是唯一的妹妹的娘家人了,她答应蓉庆,一定要去见最后一面,看最后一眼。
第二天,母亲和蓉庆起大早,赶到长江边的夹港码头乘船。那天天气清凉如水,渐渐,听到江涛之声。在沿江一带,秋夜、凌晨,这种声音在屋子里也会听到,硬硬的激荡的闷响,像从江底下发出的——快到码头了。
“呜——呜——”黑魆魆的江面传来两声断续的汽笛声。母亲一下绷紧了神经,现在怎么轮船叫了,大轮都到了吗?天还一点没亮,还早得很吧!嘴上虽这么说,脚下却早已加快了步伐。
“早是早,可这声音挺像平时听到的长航大客轮的叫声的,不要是轮船提前到了!”蓉庆也着了慌,赶紧加快脚步跑。她家就住在江边,来回见到的船多,听得出是大轮船的汽笛声。
然而这段路还是有点远的,并非三步两步就能跨到船上。当母亲和蓉庆赶到码头边,隐隐看到大轮停在江中,探照灯的一束光柱照着近岸江面,驳船已经驶离港口快到大轮底下了。“停一停,等一等,我们还有几个人要上船呢!”母亲急促呼喊,蓉庆也挥着手大喊,可已全然无用。
一个穿制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