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虽也免不了被当地官员打秋风,但好在那些个官员还算克制,并不过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但今日,建在河畔边的青砖灰瓦大宅院中,却隐隐传出哭声。
钟员外的妇人刘氏一把年纪了,此刻却瘫坐在地上,放声嚎哭。
钟员外则站在一旁,面色灰白地解释道:“张郎中手下留情啊,这年头不少人卖儿卖女,谁家还没几个奴仆,俺平日里又没苛责,管吃管住,每月给工钱,逢年过节还有赏钱,这和寻常仆役并无区别啊。”
一般而言,地主士绅都很在乎名声。
毕竟扎根在村子里,祖辈子孙也都生长于此,名声若是坏了,那就麻烦了。
所以,为了维持家族声誉,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不会过于苛责家中的仆役。
就算是小王村的王员外,顶多也就抠门一些,不让仆役吃饱饭。
动辄打骂虐待,到底是极少数。
况且钟家自诩书香门第,耕读传家,只会更加注重名声。
张郎中端坐于太师椅上,板着脸道:“钟员外,真也好假也好,这些与本官无关。上峰有令,本官也只是依法办差,你家中有五个奴隶逾越年限,却依旧强行滞留家中,按律当罚铜五千斤,徒徭役三年。”
罚铜五千斤,其实倒还好,也就一千多贯。
怕就怕在那徭役三年!
徭役大致分两种,力役和兵役。
力役就是卖力气活,修城墙、架桥铺路、挖水渠、建河堤等等。
兵役则是参军或随军民夫,负责押送粮草辎重这些。
不管是哪一种,死亡率都极高,便是青壮去了,也很难挺过去,更别提老钟员外这把老骨头了。
基本上去了,就再难回来了。
况且,钟员外这一走,偌大的家业会立即被侵吞,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见往日笑眯眯的张郎中神色冰冷,语气坚决,钟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