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边军都是强制征兵,采取十抽一或八抽一的方式。
既,每十个壮丁,抽取一个充入军中。
像临淄县这般,只是帖一张告示,便有数千人自发来应征的,刘锜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如此说来,倒是吾看错了那韩桢,此人确实与一般反贼大不同,懂得民为水的道理,将临淄县经营的政通人和,百业兴旺,一副升平气象。”
谢鼎先是赞赏了几句,随即话音一转,神色惋惜道:“但可惜,那韩桢注定翻不起风浪,西军一至,只怕连个招安受降的机会都没有。”
刘锜的小心思,他又如何看不出来。
故意说了这般多,不就是想拉拢他一起投靠那韩桢么。
“……”
刘锜神色怪异,欲言又止。
瞥见了他的小动作,谢鼎微微皱起眉头,轻嗯了一声。
见状,刘锜神色迟疑地开口道:“舅舅,俺觉得西军不是他的对手!”
谢鼎顿时乐了:“西军镇守边关多年,俱都是身经百战之猛士,那韩桢能有多少人马?不外乎几千人罢了。你可知南边方腊鼎盛之时,号众五十万,结果西军一至,如神兵天降,一路摧枯拉朽,平定叛乱。”
说起这个,刘锜来劲了,面色不屑地嗤笑道:“号众五十万,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如何能与我青州军相提并论。”
嘿!
这孽畜还真把自己当成韩桢的人了?
谢鼎气极而笑:“好好好,你且说说看,你那青州军能如何?”
“席卷天下或未可知,但想取山东易如反掌。”
刘锜意气风发道:“如今的西军,十之八九都是新兵,战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我青州军虽时日尚短,但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精锐,且操练刻苦,一日三餐供给,乃是西军的数倍,隔三岔五还有肉食补充血气。更何况,还有……”
说到最后,刘锜幡然醒悟,及时止住,没敢暴露火器的秘密。
谢鼎佯装发怒道:“还有甚么,怎地不继续往下说了?”
刘锜咬牙道:“这……舅舅,非是俺不通情理,而是真不能说。”
谢鼎此刻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自家这个外甥虽不喜四书五经,可却自小熟读兵法,于战阵一道颇有天赋,加上自幼在军中长大,见识不凡。
绝不会无的放矢。
他本以为韩桢只不过是浅滩中的一尾小鱼,只待乌云散去,阳光猛烈,用不了多久便会殒命。
可不曾想,竟是条蛰伏的蛟龙!
想到这里,谢鼎面色严肃道:“你说韩桢取山东易如反掌,此言当真?”
“当真!”
刘锜点了点头。
谢鼎目光凝重,又问:“西军胜不了?”
脑中回忆了一番火器的神威,刘锜摇摇头:“胜算不足两成,这两成还是俺看在领兵之人是韩世忠、张俊等人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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