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旬,但一直保养得宜,只是两鬓有些斑白罢了,而此刻他的头发已然白了大半,原本沉稳坚毅的一张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双眼赤红,明显有许久不曾休息了。
丧子之痛……真的能彻底摧毁一个人么?
聂薇脚步一顿,一丝复杂的感觉袭上心头。
顾家父子的紧张关系在圈子里不是秘密,顾昂自甘堕落竟然与宋展之流混在一起,甚至亲身参与一些“脏活”,而顾兴怀却对这一切放任不管,不知是溺爱太过,还是毫不在意呢?
若是深爱孩子,又怎么可能眼看着他滑入深渊?若是毫不在意,又何必哀毁至此?
聂薇并非不能体会父母子女之情,她与康绍川有一个独子,一直在欧洲某贵族私立学校读书。
今年过年的时候,儿子想回国陪陪她,但她拒绝了。
建安如今的局势愈发紧张,她已然泥足深陷,却不希望儿子沾染一丝一毫。
还是好好地待在学校里吧,她只希望他平安。至于母子分别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顾家父子……
聂薇从纷杂的情绪挣脱出来,扬起一个笑脸:“方才是姚医生领我来的,不得不说姚医生不仅年轻有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难怪深得陈总的器重。有这样的得意弟子,顾老您再过几年也能安心退休了,不是么?”
“安心退休……”顾兴怀重复了一遍,从喉间逸出一声冷笑,“聂总,你有话不妨直说。”
聂薇笑吟吟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顾老爽快,我也就不废话了。我今天来,只是想和顾老谈一项合作。”
“合作?我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就像聂总你说的,再过几年就该退休了,还谈什么合作?”
聂薇笑了笑:“难道您已经认命了么?您甘心放弃凝聚了一辈子心血的研究成果,甚至缄默于令公子的死么?”
顾兴怀勃然色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聂薇幽幽道:“我本以为我和顾老才是同病相怜的人,毕竟我失去了深爱的丈夫,而你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顾兴怀已经平静下来:“我关注过康绍川的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