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先安排好了两个差役去救这个河湾里硕果仅存的一个瘦娃娃。
“你们也别闲着,分四队人,两队去对岸,然后分别一东一西,找一找还有没有落下的,谁要是漏掉,本抚绝不留情。”
说完,海瑞立刻吆喝着分人数,让自己的标营管参军带队到对岸,自己也对剩下的人分了两拨就一头向西走过去了。
这一日,堂堂凤阳巡抚海瑞,直接走烂了一双鞋,不仅如此,双腿也是走得跟灌铅一样。
海瑞那是一直在衙门有干农活的,其他跟着的几个属官就惨了。
当然最惨的就是凤阳知府了,他被巡抚标营的管参军盯着,根本不敢偷懒。但几十年没受过苦了,好几次都想说,“这些人死就死了,又不是死的凤阳府的,自己凭什么要巡河来救援”
只是看着管参军那杀人的眼神,也就憋回去了。没想到,在海巡抚面前自己硬不起来,在海巡抚的侍卫长面前,自己还是硬不起来。
话说自己要是硬得起来,又不至于来凤翔府当几十年知府不挪窝了。深刻认识到自己有多窝囊废后,也咬着牙走了起来。好在知府衙门还是有懂事的,几个差役换班把知府给搀扶着。
这一天,也算是全员体验到什么是流放三千里了。
当天晚上,海瑞回到知府衙门后实在是太疲劳了,睡了一时辰,让其母亲强行把自己喊了起来。
直接用冷水泼了自己一脸。强行打起精神的海瑞,赶紧写奏疏向朝廷反映情况。
把先前搜集的证据,一股脑放了进去。虽然高翰文不让自己掺和,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为一个人的良知,这都能忍,岂不是白来这世上一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