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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年月,塘沽作业区的位置相对比较偏僻。
国营宾馆就别奢望能有了,就连多余的民房也找不出几间来。
港务局原本安排李爱国几人在仓库里将就一晚,可李爱国拒绝了。
在他心里,火车的司机楼对于火车司机来说,那就是最好的“宾馆”。
仓库里不知道有多少蚊子,虼蚤呢!
夜幕渐渐降临。
黄婧帮着在煤水车里铺好了被褥子,还特意打开了侧窗。
这样凉爽的海风就能徐徐吹进来,让人感觉格外惬意。
为了迎接明天即将到来的挑战,李爱国准备早点休息。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敲击声。
李爱国推开侧门一看,只见陈大炮正站在火车头下面,这会儿正仰着那张憨厚的脸朝上面瞧着呢。
“李司机,还没休息吧?”陈大炮问道。
“你有事儿?”
爱国总觉得这家伙的眼神里似乎透着那么一丝狡滑。
“俺想请您吃烤红薯。”
说着。
陈大炮生怕李爱国不相信,急忙解开扣子,露出怀里揣着的四五个拳头大的红薯。
“您可能不知道,俺最尊重你们这些火车司机了。
这不,从家里带了点红薯……就想着来送给你们。”
得,伸手不打送礼人。
李爱国虽总觉得这家伙不像表面那么憨厚,但还是伸出手把他拉到了司机楼内。
老郑和刘清泉正在整理被褥,见有客人来了,也凑了过来。
蒸汽机车的炉膛一般是不熄灭的,李爱国打开炉膛,用铁钳子夹起红薯,轻轻丢了进去。
片刻功夫这话,香喷喷的烤红薯就出炉了。
“哎吆,这玩意太方便了,比城里的煤球炉子还要方便呢……”
陈大炮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抓红薯。
李爱国都来不及提醒他,他就已经把红薯攥到了手里。
也不顾刚烤好的红薯烫得厉害,揭开皮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李爱国看到他这副吃相,不禁和老郑、刘清泉对视了一眼。
随后谁也没有去拿剩下的红薯。
“陈大炮,你晚上没吃饭?
不应该啊,晚上虽然没有棒子面粥,但是每个人分了两个大白面馒头。”
老郑皱皱眉头。
他也是从艰难的生活中走出来的,非常清楚,人除非是饿急了,不会是这幅吃相。
特别是食物还是滚烫的红薯。
要知道,红薯烤熟后,里面的温度可比外面高多了。
不小心就容易把嘴巴烫出水泡来。
“吃了.害,我这人不喜欢吃白面馒头,就喜欢吃红薯。”
陈大炮原本还想着编个理由糊弄一下。
可看到李爱国几人的目光,就知道骗不住他们,只能哈哈笑了笑,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李爱国不用再问也能猜到,这家伙肯定是又把自己那份红薯分给了公社的社员们。
到了晚上饿得前心贴后背,这才想到火车上有炉膛,便想着来借火烤红薯。
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李爱国几人自然也就没再动剩下的红薯。
陈大炮狼吞虎咽地干掉了一个红薯,好歹止住了饥。
这才开始慢条斯理起来,一边吃着红薯,一边和李爱国闲谈起来。
几句闲谈后,李爱国知道陈大炮是附近陈家庄公社的民兵队长。
父母在解放前全都没了,现在三十浪荡岁了,还没有结婚。
陈大炮这会跟李爱国成了朋友,也没藏着掖着:“不瞒你们说,现在公社里的日子不好过。
大食堂里只有清汤寡水,村后的树皮都被拔光了。
来到这里卸粮食,除了光荣外,每个人每天还补贴十斤粮食。
公社里的小伙子们为了能参加卸粮队,有好几个都写了血书。
我们公社里有一些社员得了干瘦病,赤脚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