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
既然如此,那么“工作需要”就不是沈一贯的真实目的,他一定有其他的用意。高务实想到刚才沈一贯的夸赞,隐约有了些猜测,不过他还是要试探一下。
“蛟门公操心国务,务实感同身受。不过,如今距离大典毕竟还有两年时间,愚以为倒也不至于这般操切,不如待明年再去泰山堪舆?”
“不然。”沈一贯听得此言,立刻婉拒道:“日新公有所不知,此次一贯南下泰山堪舆,并非只是简单看看。方才已经说过,除了堪舆泰山形势之外,更重要的还是要沿途安排,避免御驾南下时扰乱民间,这个才是爱民养民之本。
如此一来,沿途府县都要亲抵,然后与地方官商议,例如圣驾来时当地该当进献何物才能既体现忠心,又不必加重百姓负担。愚以为此事至关重要,不敢委以他人,必须亲力亲为,是以须得提前南下,不能久拖不决。”
“嗯……原来如此。”高务实沉吟起来,他知道沈一贯本身对于是否扰民大概率是并不在乎的,之所以现在会这样说,一方面是找个推托之词,一方面则是在投自己所好。
他高务实乃是户部尚书,而户部在唐朝以前的隋朝其实叫做民部,唐时为了避太宗李世民之讳才改称户部,所以往往户部尚书都会特别关注民生——甭管你是真心实意还是做做样子,总之这民生问题一贯都是被看做户部的责任。
换句话说,只要沈一贯说自己这么找急忙慌地南下是为了“圣驾不扰民”,以此作为法宝祭出来,高务实这个户部尚书就必须为了政治正确而表示赞同——至少肯定不能反对。
不过,高务实现在已经明白沈一贯的目的了,倒也没必要反对,只要考虑是否接受沈一贯隐藏在背后的和解之意——至少是暂时的和解之意。
沈一贯到底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京师朝政这两年全部交给你高阁老,我老沈彻底认栽,自我发配出去干苦活。这两年时间里,无论您高阁老在京师如何折腾,我老沈都一概不问,一概表示默许。
高务实难免有些感慨,沈一贯确实是个狠人。他这么做,实际上是把整个心学派的固有势力完全打包扔给了自己,随便自己怎么处置——想杀就杀,想罢就罢,想贬就贬,他沈某人只当看不见。
我老沈都离京外办去了,京里的事我管不着啊!诸位同僚同道,这两年还是各自保重吧,毕竟我老沈自己的前途可比你们重要多了!
可能有人要问,沈一贯离京办事怎么就是把心学派的同僚同道彻底卖了呢?他也没说自己不会在外上疏为某人、某些人求情啊?
要知道,王家屏、梁梦龙这两位都是马上就要致仕的,届时高务实就是首辅了。高务实做首辅必定不是王家屏做首辅的局面,其权威甚至会远超申时行。
王家屏就不必解释了,他是上不能得到皇帝的专宠,下没有一个团结一心的工作班子,那能有什么权威,能干得成什么大事?不管做什么都必须争取实学、心学两派的支持,最起码也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