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今天就到这里吧。”幸长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更加尖刻的话来,跟在胜茂之后,催促着清正出去了。
宗湛、光悦和女人们把诸将送出了门,唯三成一动不动,确切地说,他已经失望地无力站起来了。
阿袖等人返回厅里,收拾完毕,石田三成依然独自出神,纹丝不动。由于他表情阴沉之极,目光看来宛如一副随时择人而噬的毒蛇,宗湛赶紧催着光悦和孙女回了房间。
阿袖则轻轻坐到三成身边。尽管只剩她一人,但三成依然呆呆坐在那里,既不动,也不出声。阿袖实在忍不住了,道:“殿下,拉门就这么开着吗?”
“就那样吧,不用管。”
“殿下,您真沉得住气。”
“你想差了。”
“那么殿下的意思……”
“我怎会动怒呢?”说着,三成忽然转向阿袖,问道:“你觉得待在我身边辛苦吗?”
三成这么出其不意地一问,阿袖有些不知所措:“这……殿下指的是什么?”
“我打算把你带到京城去。”
“京城?”
“不知你能否忍受得了。”
阿袖惊奇地睁大眼,但很快微微笑了:“殿下,您不要太勉强了。”
“我并未勉强。你若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你。呵呵……”
看到三成笑了,阿袖心中一怔,没有说话。她第一次强烈感受到这个男人心中的孤独。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呢!阿袖还未迟钝到连这个谎言都看不出的地步。若有足够的自信,他定会主动把幸长拉到院子里,大家抽刀一决雌雄。
不过,他不作剑道的对决并不代表他真的底气不足,否则天下人难不成应该找那几位剑道大宗师去做?他一直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是因他心底埋藏着更大的野心。
“怎么,你不喜欢?不想去?”
“带上我这样的女子,过些时日,殿下恐怕是会后悔的。”
“你说话怎么也像左京大夫啊。”
“左京大夫?”
“哼!那厮骂我在五奉行中是倒数第二。哼哼,倒数第二的奉行,难道就配不得博多花魁?”
“这……殿下多心了,您的地位母庸置疑。”
“母庸置疑么?我看未必。”石田三成微微低下头,用几乎难以听闻的声音说道:“……但太阁殿下用他一生的经历教会了我一个道理:人,永远不要放弃力争上游。”
十余日后,近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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