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闲得吃屁的家伙哪来这么多废话?谁他娘的规定钟粹宫只能给太子住?太子才两岁,由皇后亲自养育不好吗?如果孤孤单单住在钟粹宫,出了事谁负责?敢负责的现在就给老子站出来看看!外廷这些“闲得吃屁”的朝臣大概也没料到皇帝此番如此暴躁,权衡了一下觉得这个责确实负不起,只能纷纷偃旗息鼓,不再纠结福王住不住钟粹宫。只是大明朝的文官们有些人就是轴,哪怕不纠结钟粹宫的事了,却依旧有些人不依不饶,愣说福王既然已经封王,就不该住在宫内云云。
不过这些事高务实没什么兴趣搭理,他光忙着白灾和北境内附的相关事务都忙不过来了,从头到尾不曾就此发表看法。甚至对这些奏疏,他的票拟都简单到只写了两个字:留中。
朱翊钧大概也是从中看出了高务实不想节外生枝,这时终于决定要杀一杀某些人的气焰,于是足足十几位五六品的朝臣喜提“贬三级,调外用”大礼包。而高务实虽然按例为这些人上疏求情,可最终也只把“贬三级”挽回了一下,“调外用”还是被坚决执行了。
虽则如此,郑贵妃却并不觉得高务实放松了对自己母子的“迫害”,她认为高务实不过是避免激怒皇上,加上大局已定,所以假作姿态罢了。
无视,往往比敌视更让人感到冒犯。郑贵妃就是如此,她并不关心高务实有多忙碌,只是觉得他的无视是对自己母子的无声嘲讽——似你们娘俩这般废物,也配与本国公斗?
越钻牛角尖,越是出不来。郑贵妃对高务实的恨意,居然因为高务实的漠视变得越发尖锐起来,以至于超越了大明朝有史以来所有妃嫔的胆量,开始将各种祖训当做耳旁风。
她决心自己掌握命运!“皇儿……他们说你非嫡非长,做不得太子。好好好,说得好啊!既然如此,那若没了嫡、长,总该轮到你了吧?”郑贵妃望向窗外的眼神变得冷厉起来,比风雪更加寒气森森。
陈矩骑马跟在皇后的轿旁,眉头紧锁。由于突如其来的大雪,他也不由得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力求让自己暖和一些。
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冷暖。陈矩直到此刻还在琢磨今日的各种异常:首先高务实的病就来得蹊跷,甚至仿佛是自己记忆中的首次染疾,而郑贵妃的突然来访提议也很不同寻常,她在高务实病房中那惊天一跪就更加诡异莫名了。
即便伺候了皇上三十多年,陈矩早已见惯大风大浪,但此时此刻,他心中仍然七上八下不得平静,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他不断提醒自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防不测。可眼下的问题在于,到底应该警惕什么呢?危险究竟会出现在何处?车驾过地安门南下,绕行过万岁山,抵达玄武门外,进了门就是从皇城进入宫城了。按理来说,皇后和郑贵妃应该一起去翊坤宫,因为要向皇上复命,而他同样如此。然而陈矩刚要穿过玄武门,却被一个小太监叫住,附耳说是元辅有急事相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