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眸弯了弯,她坚定而清晰的声音传来:“他们生病了。”
拨开泄露的戾气,云漪一眼就看穿了本质。
她再度从帘子中探出身子,温和柔软的嗓音带着治愈人心的力量:“你们不要撞马车。谁能来跟我说说,为什么守卫不让你们进城?”
既然是流民,浚县当大开城门引百姓入城才对,怎么会被困在外面呢?
“他们说我们有病!”
“我们有瘟疫!”
“我们没有得瘟疫!就是普通的烧热风寒罢了,是他们血口喷人,为得便是不让我们入城!”
“瘟疫又是怎么回事?”秀眉微蹙,云漪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的流民。
瘟疫不同于普通的传染之症,得有人先得了、确诊了,爆发之后才会形成大量传染。
就云漪观察,流民之中因饥寒得风寒的有之、病弱的亦有之,不全像是瘟疫的症状。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云漪和马车上的宇文霄也算听出了些名堂。
传言瘟疫爆发是上个月的事儿。
附近村落死了两个外乡人,他们病死得古怪,村中赤脚郎中为防万一,就把这俩外乡人的尸首给烧了。
瘟疫的噩梦就是从烧掉尸首之后开始的。
那天去烧尸首的几个大汉回来就开始发烧。他们身强体壮并未当回事儿,便撑着病弱的身子继续下地做农活。
就在三个人的身体越发虚弱的时候,已经开始全身溃烂,不到半个月人就死了。
这可吓坏了乡亲们,他们找大夫来看过,岂料大夫来瞧了一眼就吓走了,还说那病就是“瘟疫”。
“是只有你们的村子出现瘟疫了吗?”宇文霄瞟了一眼周遭的人,质问怀抱女儿的瘦弱妇人。
这么多流民,恐怕浚县周围方圆数里的村子都中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