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的姿态,剔除感知和欲望,单纯以婴儿般的灵魂去感知整个宇宙——这分明是古典的元婴之法。
他不仅啧啧赞叹,感叹着那人的倾世之才,以一个智械生命的思维,明悟修道的奥秘……又或者说,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共通的,只要走向大道,那么最终的结果都是殊途同归。
后来人们对杜威的评价可谓群峰迭起,各不相同,尤其是当时照射水幕的紫光,和他的理念中明显的紫派内涵。
黑派普遍认为,这种做法是抛弃了阿尔法文明所有的科研成果,是对文明的背叛,如果所有人都这么做,文明如何存续?阿尔法又靠什么抵御外敌?明显是将个人情感放在文明存续之上的艺术家的、不负责任的做法。
银派则认为,这种做法有可取之处,但无法普及,难以复现,而且成功率极低,死亡率极高,不适合代替银派的旧有理念——此时的银派已经成为了阿尔法文明内部的两大派系之一,它更多考虑的是民众的支持度,已经不再是当年杜威创立的那个单纯的派系了。
而紫派则认为杜威不够“紫”,他依旧在试图寻找灵魂和意识,太“银”了,而不完全是紫派的意义流。
但由于其不可磨灭的成果、本人广泛的追随者和对整个文明的重大意义,杜威的作品和存在被保留了,而他进行最终画展的地方,也成了他的纪念馆。
也就是顾子澈一行人现在前往的地方。
看到这里,顾子澈缓缓关闭光屏,坐在椅子上揉太阳穴。
每个文明都会出现天才,每个时代都会出现天才,但很多时候,天才都无法带领人们迈向新的世界,甚至早夭或者被埋没,徒留后人缅怀和追忆。
杜威毫无疑问是一个罕见的天才,但问题是,哪怕是人类,也不是一个人就能构建出修道体系的,从上古洪荒开始,一代代先贤奠定文明的哲学根基,哪怕在出了道德经后,修道也并没有定型,而是在漫长的岁月中由一代代人衍化。
杜威开了个好头,如果顺利的话,在日后的几千几万几十万甚至几亿年里,会有后人学习并支持他的理念,在他的基础上扩充和完善,最终组成一个完整的体系。
但时间太短了——他才刚刚死了八百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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