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闵,此事根本没有什么转机,他不怕我家的人不去,是怕做得太难看了。”
李周巍虽然不曾与自己几个儿子朝夕相处,可到底知道金眸子是什么秉性,无论性情有多少不同,天性就是好弄权势、登高求远,紫金殿又贵重,这命令一下,李绛夏、李绛垄一定会去。
“他特地提过绛夏,如果事情没有什么变化,迟早也应有绛夏一个位子。”
他金眸微动,答道:
“如此一来,湖边就好守了。”
面对李周巍,李曦明常常有沉默不语的时候,可老人似乎比那位昭景真人李曦明还要自如,叹道:
“明煌…望月湖太浅了,盘踞不下他们…你一人位处其中,已经是手脚难伸,尚且翻不动身,更何况挤了这几个兄弟,又有这样的父亲…”
“我明白。”
李周巍神色如常,那股希冀似的失望早早从他身上离开了,透露出几分冷静:
“李绛垄也好,李绛夏也罢,都有独断之心,恨极了束手束脚,只是我神通在身,镇得住他们,让他们如处牢狱一般克制着摩擦。”
他静静地道:
“魏恭帝素有良名,仍避免不了赐镯其弟,如赐奴婢,明阳的子嗣,相看两生厌,是不能同时和和睦睦地听从父亲的,君父位格越高,他们之间越要分个生死。”
“如今还不明显,可等他们成了神通,再压不住了,难免要闹出些事,如今宋廷的事未必不是好事——任他们去折腾。”
李周巍如今的道行越高,对明阳的理解越发深刻,老人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沉默了,李周巍却神色略有阴郁:
“尤其是迁儿…他对这两个弟弟也是有憎的,如果修的不是离火,如今早不可调和,天下只有一个君父,其裔亦妄图让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不如此不足以取代君父,金眸昭昭,其实代表着同一个野心。”
“取而代之。”
他放了杯,轻声道:
“我亦如此。”
李玄宣听着数次动唇,久久不语,突然理解了当年李周巍不愿让李绛垄等人入李氏字辈的用意,他焦灼地推了推杯,问道:
“绛迁…绛迁应当好些!”
李周巍知道老人在说什么,静静地道:
“他自以为独一,我只他一个真子,其余皆假,否则…今日不会是这个模样,可那根子、那颗心,是抹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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