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微微抬眉,这才看见眼前的铜锅里油水沸腾,竟然有一人躺在锅里,皮开肉绽,不断翻滚,冒出一阵阵白烟。
‘五目。’
锅中赫然是五目怜愍!
此锅可不是寻常之物,落入锅中,种种神通被禁锢,如同凡人,不能以术法护体,这油炸之痛可彻骨!看得明慧眼皮直跳:
‘他也偷奸耍滑…可我有师尊、善乐道为背景,无论如何,总要判一判…而【遮卢】是个无能的,如何能护他?自然是下油锅去了!’
明慧这端思虑着,稍稍过了片刻,天上的男子淡淡地道:
“量力客气了,我知道他。”
这天琅骘笑起来,语气平淡:
“战事不利…没有夺得什么利益就罢了,竟然还折了空无道摩诃,我听着局势,原来是明慧摩诃与他有仇怨,暗暗害他。”
“向来就听闻莲花寺那位的手下一个赛一个亲近仙修,在大羊山就得了苛责,如今看来也是一样的,是莲花寺不得力。”
一听这话,江头首抬起双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淡淡地道:
“明相还算尽力,这明慧…是出了名的胡来,当年在大羊山就该把他罚在山下,不准回去…或者斩了他,给堇莲一个难堪…如今他有摩诃之位,也算善乐道的大人物,不好斩他。”
明慧听得又恐又疑,心中也不敢多想,惶起来:
‘奇了怪了…这算什么事,何至于要喊打喊杀!’
两人说的不算错,他明慧偷奸耍滑的事多了去了,虽然空无相如今由诸相共同把控,可伤的终究不是大欲道的根本,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不像是什么偷奸耍滑带来的惩罚,倒像是坏了谁的好事…戚览堰…戚览堰无故调换人手恐怕不是没由来的,这座大元光隐山上恐怕有着不少人的谋划,我这又是伤及了谁的利益…’
可江头首这话天琅骘不大爱听,一时间沉默,却见这大羊山的使者笑了笑,声音小了许多,只在两人之间回荡,幽幽地道:
“量力…可曾知道辽河的事情?当年的辽河诸弟子…仅存那一个,弯弯绕绕,一路游历天下,竟然回到辽河了。”
天琅骘面色一变,多了几分冷厉,问道:
“他?怀着法相不算的命格,又如何到自投罗网的地步?”
江头首沉着脸摇头,答道:
“这事说来话长…当年忿怒显相的蠢蛋…一路跑去找他,被利用着算着了忿怒法相的状态,我家大人也一同去合计了,那位应当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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