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冷笑着说道:『莫要以为这司马千石,便是自以为尊贵了!不过是攀附以媚求之,岂不知人尽可夫之理乎?』
『人尽可夫』这个词么,其实最开始是没有什么奇淫之意,就像是『夹枪弄棒』一样,都是历朝历代老司机给开上了破路了……
柳孚是贾衢的大舅子。
这个源自于柳荣嘴中的指控,就自然是非常恶毒了。
柳孚愤然离席,甩袖而走。
『传出话去!』柳荣朗声而道,『柳氏上下,清清白白,为国为民,尽忠尽诚!一心为社稷,两袖皆清风!绝无蝇营狗苟之事,更无私藏私纳之卒!』
『柳氏,无卒可交!』
……
……
『正所谓「持盈者与天,定倾者与人,节事者与地」,』柳孚摇着头,『今柳氏不知满盈当倾,不顺物道,祸之不远矣。』
在回到了家中之后,柳孚就找来了一个很年轻的客人,柳轨。
年轻岁少,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的话语权,甚至连会叫柳孚去参加的议事,都不会让柳轨去。
谁在乎一个孩子说些什么?
但是柳孚没有把柳轨当成孩子看。
因为柳孚知道,有的人就算是三四十岁,也依旧是一个被自身欲望所限制,为了注入些十几个小目标而沉沦的孩子,而有的或许只有十三四岁,就已经开始要背负起整个家庭的重责,要拖拽着重负前行。
之前,他认为贾衢是这样的一个有担当年轻人,然后他看到了第二个这样的人,就是柳轨。
『柳氏欲存于乱世,当思这天人地三道,』柳孚沉声说道,『柳氏如今如烈火烹油,倾覆即刻!骠骑虽不在长安,然远有阴山军马,近有平阳重兵,皆引而不发!若是柳氏稍微……柳氏一族,皆为齑粉矣……』
柳轨虽说聪明非常,但是毕竟年岁少了些,便脱口而出,『可是……从兄你不是……若是如此,怕是从兄就……玷污了清名……』
柳孚笑了笑。他明白柳轨的意思。
利益才是最为关键的问题,而不是情绪。
在最终决定之前,可以彷徨,犹豫,恐惧,欢喜,但是做出最终决定的,一定是相关的利益,家族才是第一位的,其余的个人情感可以在事后慢慢的回味,或是淡忘。
家族之中有人奔向深渊,总是要有人站出来喊出来,尽可能的挽救其他的人,即便是因此会背上骂名……
『就这样罢,我独自前往平阳……』柳孚低声说道,『若是一旦有变……勿要迟疑,当以柳氏家族为重!』
柳轨先是愕然,然后便是默然。
柳孚笑了笑,『反正我……我不过是个趋炎附势之辈而已……柳氏之中,还是要留着些清名的人……你的名声就很好,这就够了……』
正是因为有贾衢这个关系,所以他可以背负骂名。
一般人,背不起。
即便是如此,能主动站出来背负责任的,也是少数。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只愿意坐享成果。
柳轨拜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