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傍晚时分,陈忠来了,递上名刺求见,还带了两坛酒水。
郭嘉挑了挑眉毛,然后目光在『酒』字上停留了许久,最后哧熘了一下,想了想之后,还是站了起来,出门迎接。
陈忠是陈谌之子。陈谌早亡,故而其家庭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在陈氏家族之中自然而然的没有陈群那一房更有话语权。
郭嘉对于陈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之前和很少接触。甚至可以说,郭嘉和大多数的颍川士族子弟,甚至是郭氏本族,也是甚少往来。
宾主落座,觥筹交错。
『若是某所料不差……』在喝了些酒水之后,郭嘉笑嘻嘻的说道,『你莫非是为了孔氏子而来?』
陈忠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否认道:『某与孔氏子毫无交情……不过,此次冒昧拜访,倒也有几份牵扯相关……』
『那就是你族内谁找你求情了?』郭嘉呵呵笑道,『重情重义啊,难得,难得!』
陈忠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是我的几个侄儿……找上了门来,我也不好一味推脱……』
郭嘉点了点头,『明白了。』
孔谦这一次,或者说许县动乱,牵扯的事情不小,波及的人数也相当多,那些被当场砍头的,后续还有被抓捕的,使得整个颍川上下,不少的官吏的家庭因此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甚至是倾覆。
陈忠年幼的时候丧父,更是能体会到这种艰辛,所以当族内一些牵扯到了许县之乱的人,虽然说陈忠也是鄙夷这些家伙犯得蠢事,但是看到那些族内侄儿苦苦哀求,也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郭嘉哈哈笑笑,说道:『你的那些侄孙,莫非就你一个长辈了?』
陈忠本来心中略有不舒服,毕竟郭嘉言语之中多有嘲讽之意,但是听完了郭嘉这一句话之后,顿时就目光一动,然后沉吟了起来。
郭嘉微微斜藐了陈忠一眼,重情重义是个好品质,但是如果说看不清楚形势,那么就可能招来祸事了。更何况当下孔谦牵扯甚大,谁轻易的卷入,恐怕都是粉身碎骨。郭嘉觉得陈忠未必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不过他以为只要避开孔谦,救那几个陈氏小吏,或许不算是什么事情……
陈忠想起了之前跪倒在家中的那些侄孙的哀苦恳求,神情也有些落寞,『幼失所恃,我最清楚当中的凄苦,实在不忍心他们小小年纪……就承受这种苦痛……还肯请军师能指点一二……』
郭嘉抬了抬手,示意陈忠不必多讲,然后说道:『你可想好了……』
『些许小吏……』陈忠有些不能理解,他以为只是郭嘉的推脱而已,『并不是在朝堂之中,只是周边县内小吏……』
『这可不仅仅是小吏……』郭嘉摇着头说道,『这么说罢,你看着院中树……若是光有其本,未有其末,可活乎?』
『大汉便是这树,欲其枝叶繁茂,唯有根深于百姓之内,可若是……』郭嘉点着,『这末端坏了……是留,还是不留?』
幼年丧父,可怜不可怜?可怜。
可是对于那些宛如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