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节省出来的开支等于白得的收入,又可以用于其他方面的支出。
叁则是冶金这种事,需要『专业人士』来做,一般人想要做也做不好,而像现在要论及工匠的专业性,大约也没有人可以和关中的黄氏工房争夺一个高下。
同时,也是非常关键的一点,如果说用政治层面上去要求做这个冶金产业,那么有容易出现『下疾怨上』的后果,一旦真的出现『边境有兵,则怀宿怨而不战』……
这么说起来,似乎也确实是符合需求,是有综合的考量。
似乎这样的交易行为,不仅是可以给山东带来更快的恢复和发展,而且民众也能得利,同时又增加了朝堂的收入,简直就像是百利而无一害一样。
可是曹操毕竟是曹操。
或许是因为曹操天性疑心重,亦或是他对于斐潜这个人的认知比其他人都要强,所以最终曹操问了一句话,『既然此等之事,皆为山东所利,为何骠骑亦愿行之?纯为利于天下乎?』
荀彧当时说,『或同农工学士?以求收买人心之效。』
曹操便是冷笑。
冷笑是给斐潜的,也是给荀彧的。
曹操不相信荀彧看不出来,只不过是觉得荀彧在装煳涂。
曹操眯眼而笑道,『收买人心?却不知是收买何人之心?』
荀彧回答也很巧妙,『便是心怨丞相之人……』
听闻此言,曹操都忍不住想要给荀彧鼓掌喝彩了。
『然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曹操沉声说道,『文若敏慧,如何不知?』
看似山东之辈在渴到极点的时候,斐潜给了一杯甜酒。
实则这甜酒有毒,而且是一旦饮下去就无药可医的剧毒。
只是此时天下,下毒者和为数不多能识破其中剧毒的『医生』,并不是很多,尤其是这些可以称之为在富贵之中成长,在自满之中狂妄的上等人,这些山东士族豪右,又能有几个人可以明白其中的危险?
荀彧又对曹操说道:『若不饮之,便当即毙命。国库虚空,只能行此缓计。』
曹操抚摸着桌桉,就像是抚摸着锋利的刀口,依旧是眯着眼看着荀彧,『那么国库又是为何空虚?如今已是九月,骠骑之兵今年必不能出。冀豫一带尚算安稳,正直行策良机。』
『主公……』荀彧拱手而道,『此时为时尚早……臣已经令人加大采购铁器兵刃,以充库房,季秋之时,便可回旋……期间许县之南也兴建冶铁之所,争取明年之时,便可自产……主公,忍得一时之痛,方得一世之久也……』
曹操细长的眼眸之中,依旧是寒意流动,『君子于役,不知其期!』
『主公,若是此时……岂不是反倒是促成了青龙寺正解之论?』荀彧再劝道。
『莫非我不杀人,便有正经正解于某不成?』曹操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甩袖而去。
……<( ̄﹌ ̄)>……
九月,北方的天气逐渐凉爽起来,而在大江附近的吴郡,却依旧闷热。
这座后世或许可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