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什么,微微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了,“告辞。”
姬容望着她重新走回那人群中的背影,不由轻叹了口气。
思索了一下,他侧首对身边的侍从低语了几句。那侍从微微点头之后再次走向了门口的官员,姬容也转身回了马车。
很快一行人就被差役押着往前方走去,这样的事情对于阮家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来说,实在是天大的羞辱。
特别是几个未出阁的姑娘,看着街道两边来围观的百姓们评头论足的目光,羞得几乎想要一头撞死在街边的墙壁上。
唯独阮月离一脸平静,不紧不慢地跟着队伍往前走。
阮福就走在她后面,他上前了两步靠得阮月离近了一些低声道:“阿离,方才那个九王子是来帮你的么?你怎么不留下?”
阮月离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地道:“你们自己去了南边,活得下来么?”
阮福顿时涨红了脸,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自己是个没什么用处的纨绔,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段时间他除了担忧害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没有妹妹一个姑娘家来的镇定。
他们被流放的地方虽然不是南疆那样的蛮夷之地,却也差不了太多,犯人被送到那边都是去开荒的。
阮福看看前面摇摇欲坠的母亲,再看看哭哭啼啼的其他人,忍不住也有些想哭。
但是看了一眼走在自己前面的妹妹,又硬生生忍住了。
“阿离,你跟他们说你愿意留下。”阮福抽了抽鼻子道:“我会、我会好好……照顾娘和大家的。”
他在这个妹妹面前一向没什么底气,因此两人也不算亲近。但阮福还是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有作为兄长的担当,至少不能连累妹妹的。
阮月离回头瞥了他一眼,扭过头继续往前走去。
阮家一行人往场外走去的时候,街边的茶楼里有人正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宋琝看着一行人越走越远,忍不住叹了口气。
站在她身边的了梁疏风也轻叹了一声,“阮家的姑娘从前在上雍也是一等一的名门闺秀,如今一朝沦落让人肆意围观评论不说,这一去……能不能有或者回来的一天也不可知。”
宋琝道:“我们这些人生来便不是独立的个体,享受了家族的荣华富贵,若是家族落败自然也是要跟着承担后果的。”
听了她这话,其他几个姑娘心情也都有几分低落。
她们跟阮月离也没什么交情,但毕竟也是从小认识,在同一个书院学习了这么多年的人。往日里阮月离总是一副目无下尘的模样固然让人难以亲近,但如今见她零落成泥心里多少也有些怜悯。
只是朝堂上的事情,又关系到谋逆这样的大罪,谁也不能说什么了。
苏蕊坐在一边,道:“倒也不必过于悲观,阮…阮廷被判了斩监候,说明摄政王确实不急着杀他,以他的本事若是想活命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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