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金暮黎想了想,突然感觉自己若在百里钊的位置上,肯定日夜发愁:不是皇族族亲,就是后妃外戚,再不然就是费九牛二虎之力考中进士、被朝廷认可派用的官吏。
动哪个,丢脸的都是皇帝。
关键是,他们还都已经形成自己的势力,动一发而牵全身。
着实不容易。
“人皇不是紫灵高阶吗,为何任由百里钊胡闹?”金暮黎面露不解,“莫不是也被下蛊了?”
“可能性不大,”夜循谦摇摇头,“你俩应该最清楚,武功到达紫灵高阶级别时,想害他,很难很难,一旦被察觉,就是死路一条。我觉得,应该是咱们陛下也曾有过雄心,只是被国事耗尽了力气。”
金暮黎笑了起来:“没当皇帝时,争得头破血流,亲娘老子都能杀。真要坐上那个位置,别说一辈子,二三十年就得腻。你看史上但凡寿命长的皇帝,有几个晚年不怠政?看见奏折就倒胃口,跟看见几十年馊饭似的。”
郦新桐被她逗乐:“被你这么一说,人界好像没有好皇帝了。”
“没有绝对的好与坏,都是人的嘴皮子、史官手中笔,”金暮黎摇摇头,“征伐不断,开疆拓土,虽是丰功伟绩,却也劳民伤财,让百姓受苦。什么都不干,休养生息吧,又说那个皇帝庸庸碌碌,毫无建树。”
金暮黎轻啧一声,“所以最厉害的,是人的嘴。除了自己,旁人怎么做都不对。”
夜梦天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做自己。”
“让你俩这么一说,我感觉百里钊可能就是这么想的,”郦新桐看向夜循谦,“你说是吧?”
夜循谦很淡然,也很有理:“我不是百里钊。”
郦新桐:“……”
根本不管儿子儿媳妇在场,抬手就掐他一把:“附和一下会死?”
“好吧,”夜循谦疼得直咧嘴,却不吭声,摸摸被掐的手臂,顺从道,“是。”
郦新桐气恼:“你就一个字?”
夜循谦:“……”
眼神委屈巴巴,心里却道还要怎样?
金暮黎看着在儿媳面前打情骂俏的老不正经,笑道:“够了啊,别当我们几个大活人不存在行吗?”
郦新桐噗哧笑出声。
通过闲谈,金暮黎发现夜梦天并未将小虎犊发现的事告诉他们。
想来应是后续未到,与其讲述不全,不如不说。
难得见面又同桌吃饭,郦新桐找着话题,聊起给官员涨俸禄的事:“别说,这百里钊行事,还真是别具一格,居然先让官员尝甜头,后面又紧跟着大板子~~不许贪污受贿、买田买地,谁的开销多过收入,就一查到底,投进牢狱。”
金暮黎愣了愣:“还有这种操作?”
“可不咋的,”郦新桐往孙儿嘴里喂口又软又香的红烧茄子,“可惜,初看挺有用,细思其实和以前没区别,毕竟官员都有亲眷家属,仅凭他们那颗已经在官场混油滑的脑子,就能马上想出以家眷亲属名义买田置地的法子,照样敢受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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