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南北城附近的所有山头、所有炮台,都是由征东先遣军的炮兵营分兵驻守着的。
这些日子里,杨振这个金海镇的老大,这个征东先遣军的老大,日复一日地来到黄金山炮台的顶上往东南瞭望,杨珅作为主管炮兵营的将领,当然得陪着,得跟着。
时间长了,他自然也就知道,杨振每天在瞭望什么,在期待什么了,当然也跟着着急。
眼看着穿暖花开,眼看着万物生长,眼看着清明都过了,已经要到谷雨的节气了,而南下求购番薯种苗的船队,却始终没有一丁点消息。
俗话说,清明前后,种瓜种豆,想来番薯到了中土,也得遵守节气吧,一旦节气过了,他们就算购得了种苗,那也不好办了。
因为他们再不回来,都他么端午了,过了端午,还来得及么?
杨振虽然嘴上不说,但他见天往黄金山上跑,急切之情,可想而知。
作为杨振的亲信之一,杨珅当然也跟着着急。
有时候,杨振失望离开以后,他还会叫人继续值守在黄金山和西鸡冠山的最高处日夜瞭望。
并且一到了夜幕降临时分,他就叫人在黄金山的最高处点起巨大的篝火堆,希望能为在夜色之中返航的严省三等人导航。
只是一连好些日夜了,他们什么也没望到,什么也没等到。
今天,到了时间,杨振又带人来了黄金山的山顶观测,作为附近所有炮台的主管将领,杨珅同样无可奈何地前来陪同观测。
他以为,今天会跟以往一样,眼前一望无际神秘莫测令人望而生畏的大海之上,除了涌动的波涛,除了时而飞过的海鸟,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出现。
但是没有想到,他刚拿起千里镜,找准了观测的方向,就看见了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片船帆。
再接着往下看,一个个小黑点,渐渐出现在了海平面上,一时忍不住叫喊了起来。
“没错,是船,或许是严省三他们,又或许是其他什么人的船队。但肯定不是从登州来的,不是从砣矶岛、城隍岛方向来的船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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