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袁进,丝毫感受不到阳光照射的温暖。
此时的他,蹲在西屏山百尺崖东沿一个浅浅的堑壕里面,手搭凉棚,正往上下张望。
山下炮击的突然停歇,让袁进他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
“袁总兵,山下的满鞑子,看样子八成是要派人发起猛冲了!”
跟在袁进左右的胡长海,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然后哑着嗓子对袁进这么说道。
昨天白天满鞑子用重炮轰击西屏山,整整打了一天,弹丸落地无数,不仅将环绕西屏山山顶的栅墙全部打得稀碎,而且也将山头的营地打得乱七八糟。
虽然已经有了预先的防范,有了匆匆忙忙准备的各种掩体和工事,可是袁进和胡长海等人的麾下,依然伤亡不小。
其中,被落下的弹丸直接砸死的人倒并不太多,可是被弹丸击中的木石碎屑横飞,却让山上许多人都受了伤。
包括袁进、胡长海、张国淦、马壮、张天宝这些指挥防御的大小将领们,也都纷纷挂了彩。
除了白天的炮击,让他们损失颇重之外,昨天夜里烧山的大火以及大火造成的浓烟和烟灰,也让西屏山上的袁进等人及其所部人马,受够了折磨。
一整个上午,整个营地里面,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袁进、胡长海等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烟尘满面不说,嗓子也都哑了。
不知道是喊哑的,还是急哑的,又或者是被烟熏火燎的烟气给呛哑的。
“咳咳,杨都督说的,果然没错,满鞑子攻坚,就两招,大炮猛轰,马步兵猛冲!现在该他们的马步兵猛冲了!”
袁进看着山下正在集结的密密麻麻的满鞑子队伍,心中有些忐忑,又有些兴奋地这么说道。
“但是,奇了怪了,这些红色衣甲的满鞑子,不就是之前在山下炮击我们的那些满鞑子吗?包括那些身着正蓝旗衣甲的满鞑子人马,也好似是原先在山下朝我们开炮的那些人呀!”
袁进从胡长海的手里接过千里镜,一边仔细观察,一边不由自主地说着他看到的景象。
他这么一说,跟随他左右的其他人立刻从堑壕里挺起了上身,往山下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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