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再劝,却被天上抬手打断:“我心意已决,就算千难万险,也不得不亲去一遭。”说罢,望向十丈外的一株大树,它在风雨中飘摇,犹如万千百姓,又如如今九牧,他再道:“在九牧,在下的朋友并不多,你们若当在下是朋友,就请相信我,也请听我一句:只有人在才可东山再起,重夺冰目原。”
风雨势大声急,险些将天上的声音淹没,可哪怕这句话再如何轻微,也让木瑾、寒泉冽心头大暖。二人互看一眼,终于点头。雍远大为敬佩,拱手致意,吕晨婉道:“前辈,您要保重。”
天上浮上笑容,点了点头,跃上白鹤,与天相往南去了!
木瑾望着眼前渐行渐远的背影,忽有不舍,因此收回目光,不去追望,不曾想刚一如此,当年何晓冰对她说的话却传来耳边:“画得这么好,不知梦到过多少次了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藏在心里才无趣”,“所以你更要抓紧,我给你说,那样的男子才讨女人喜欢呢,你现在不愿意承认,以后肯定会后悔的”,“不管怎么说,缘分之妙,可不会因你口不对心而改变”,“我们四人要去一趟驻暮城,我们走了,就没人能陪你了,这幅画还你吧,你可不要夜夜贪看才好”……木瑾想起好多好多,目光不觉又追去远逝的背影。
木瑾望着夜色下远去的背影,此时风雨交加,如墨夜色中,尘埃风雨里,这个背影本看不分明,可她却又看得分明,尽管她还不知道,那是她日日夜夜桌前久望的缩影,是她心中十年的思念,是一见倾情、芳心暗许的见证!
天上、天相背风雨南下,白鹤离地三米不到,天相要问缘故:“大哥,飞这么低,不怕撞上房屋树木什么的吗?”
“你还记得前些年回去山洞中的事吗?”
“记得记得,我们小时候还在那个山洞待了三个月呢。”
“是你小时候。”
“差不多吧。当时天相刚化人形,喜欢说话,一个劲的说话,天相还记得很清楚,天相声音变得很是洪亮。”
“那我怎么说的?”
“大哥说声音被洞壁折返,声音互相叠加,就变大了。”
“嗯。不仅声音能够折返,风也可以。你还记得有次我们划船伊水,你自己的发现吗?”
天相得意洋洋:“顺流划船,天相总感觉使不上劲。”
“这就是了。如今我们是顺风而下,白鹤也会觉得使不上劲,便会被风雨拍落。这样贴地飞行,利用风的折返,才可为白鹤提供额外的升空之力。”
“天相知道了。”天相拍了拍强壮的胸脯:“大哥也不用担心会撞到什么,有天相在,大哥就放宽了心。”说着,摸了摸白鹤:“你们也是哦。”
天上点了点头:“嗯。”想了一阵,终究开口:“天相,方才有句话你不该对寒门主他们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