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辉卷地,恰似星河过天,将这了无色彩的冬日点缀的如欢庆盛世,盛世欢腾!
若雪本要与寒门主等人同回东秋,但跟来相送的瑶琴却不愿她就此离开,便劝:“雪姐姐,至少等几天吧,看他与天下能不能重逢。”若雪因此留下,她本想着留下逐光就已够用,可瑶琴说:“那它多孤单,再留一只陪伴它。”又便留下奔菁。考虑到东方府如今不便,二女便暂居在西风府中。
东方朗送别北路人后,举步维艰地来到南宫府邸,他即将向晴妹坦承一切,二人之情将在今天迈向新的方向,他无法预计结果如何,或许就如瑶琴和寒少城主说的一样,哪怕自己踏上修道路,路旁也有鼓舞陪伴的目光相随,就像西风叔婶、北辰叔婶一样;也或许,晴妹会因此疏远自己,像疏远别的四玄门人一样,永远的疏远!
东方朗从来都无法预计,但他这次真地有些忐忑,因为他的晴妹整整三天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上次发生这样的事,是她没有通过天赋测试。可东方朗已经答应他爹,他会告诉南宫晴自己有天赋的事,因此哪怕忐忑,他也不能不来!
东方朗正上台阶,却听府外家丁道:“东方公子你来了啊,我家小姐刚刚出门,说是找你去了。”
“找我?”东方朗愣了一愣,心道:“她找我?是有什么事说嘛?”更生忐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就是从前街一路走来,并没碰到晴妹,她真地是去找我了?”想罢,就在两府之间的街巷寻找起来。
东方朗漫无目的地寻了不知多久,眼前出现一群人,挡在端着一把椅子的任平生身前:“任平生,这一回你可扬眉吐气了,不过却害得你父亲遭受了十年的折磨,如今苟延残喘,奄奄一息,你就不愧疚嘛?我们要是你,早就悬梁自尽了。”
任平生扫视人群一圈,对面是十几个衣衫华丽的公子哥,他虽然没有正眼看过这群同门,可不代表他不认识。永牧州之战时,这群公子哥躲去城外,如今永牧州之战九牧取胜,他们又急急回来。当然,任平生无意与他们争辩,只是漠然道:“我还有家事要处理,与你们无话可说。”
“既然你以家事为重,那就请交出门主令牌吧。”
任平生未做任何思考,已将右手摸向腰间,正要拿出令牌时,傅志恒赶了过来:“任兄且慢!”傅志恒也听说了任平生父亲的事,这几日傍晚,都会来此看望。
任平生今日才醒,重见故人,不胜喜悦:“傅弟!”
傅志恒道:“令牌是御兽门门主亲手交给任兄,仁兄怎能随意转交他人?”
“可眼下,我只想着如何医治我爹,御兽门的兴衰已无力承担。”
“那这些弟子又如何能够承担?”傅志恒一句话气得一众公子怒眉瞪眼,可却无可奈何,此人战天魔之事他们可是早有听闻,深有印象,只好怒哼一声,悻悻离开,赶去落霞郡请金乾拿个注意。
傅志恒将手中的一包药交给任平生:“任兄,伯父的事我已知道了,愚弟就先不叨扰了,你父子好好聚聚。”他已经从医者那里知道,任平生的父亲命无多时。
任平生点了点头,走入了一间木屋中。
东方朗这才重新迈开脚步,可眼前已是永牧州的东南小城门,他忽然不知该往何处,不由想道:“待会重逢,我说你听,但无论结局如何,我都将走上一条本该早就走上的路,可我多想路上有你为伴,是你避而不见还是我们已然缘尽?”恍惚不知多久,忽见任平生扶着一位老人走了出来。
任平生道:“爹,您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爹从没睡过这么久,早已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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