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留下名姓的。”
江闻默不作声地将剑收回剑鞘,便听着骆元通继续感慨道。
“世间之事多类如此,知者不能用,用者不能知,仗之披荆斩棘是明珠暗投,深藏持而宝之也是暴殄天物。自古至刚易折,唯独有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才是万古不破的正道……”
骆元通此时却忽然说道。
“可你说要是宝物利弊不明,用之不当就会流毒万载、贻害无穷,君子又该如何藏器于身?又应该在何时可动?”
江闻灵台闪过一丝明悟,随手抖出一截身背的宝剑剑身,白玉剑出鞘三分便有寒光冲天,夺人心魄,一瞬间连逐渐式微的天光都暗澹了几分,彷佛也被宝剑夺去了光彩。
“果然是这把剑……”
骆元通的话音未落,应老道的身影就从走廊尽头转出,同样看到了剑华四溢的场面,对着江闻和骆元通缓缓颔首,瘦狭而长的脸上满是恳切。
“骆老兄,你也试探江掌门这么久了,如果你心里还有顾虑,不如让老道代为开口吧。”
直到此时,骆元通的神情终于有所变化,“好吧。应先生对我说你持心秉正,可你与靖南王府的关系匪浅,故此老夫不得不防备一二。”
越国青铜古剑与高祖斩蛇白玉剑的出现,似乎让骆元通的态度出现了极大的转变,先前刻意掩瞒的消息,此时也被他压低声音地吐露了出来。
“老朽在章丘岗村已经打听清楚了,我那孽徒拿活人沉船祭水,就是为了破去南海古庙的镇压,放走水底的孽龙蛟鬼。此事稍有不慎,岭南半壁就会沉入沸海,重新化为千里泽国,黎民沦为鱼鳖。”
应老道说得痛心疾首,言语虽然没有提及李行合,可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悔恨。
江闻不解地说道:“应老先生,李行合就算有移山填海之法,焉能用十几个活人就祸乱半壁江山?这件事未免也太危言耸听了吧?”
应老道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不声不响地望着大雨蒙蒙的天空,那幅神秘的模样让江闻不由自主联想到了光孝寺中的天然禅师,当日他也是如此神秘地指着天空,说出了“大雨将至”四个字。
被洪水淹没入海,似乎是每座临海城市的相同噩梦。
广州城外的那片汪洋自周代称南海,汉代起则称南海为涨海、沸海,就是因为这里三江来水,西江出肇庆羚羊峡,北江出清远飞来峡,东江出博罗田螺峡,汇成浩浩珠江,最后通过八大门河口,奔流入海,形成了众多的溺谷和漏斗湾,身具“涨海”“沸海”之称,其磅礴恣肆的气势可以想及。
骆元通缄默良久,也缓缓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江掌门你不相信无妨,可尚可喜笃信不疑。平南王府这几年频频派人抓捕疍民,就是传说疍户乃龙种,入水有驱蛟辟邪之能,只有把他们驱杀殆尽,平南王府才能放心大胆地放出水底的蛟鬼。”
骆元通也说起了荒诞不经的传闻,言语之中却笃信万分,“这些事情早有征兆,早于尚可喜治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