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了回来。
“范帮主,俺这里还藏了点金疮药粉,你赶紧把药涂上靠着墙睡,别被外人给发现了。”
周隆凭微弱的光线辨认着众人,终于摸到了一个伤势颇重的人边上,用上自己最小的声音说着,“广州近来风寒湿热,万一在牢里疽毒内陷、瘀热相交,得了骨疽可就难办了……”
周隆常年练功,随身常准备着伤药,这次正好拿来广做人情。
“多谢尊驾厚爱。”
侧躺在地上的人因为外伤气血亏损、欲嗳难伸,浑噩中伸手接过伤药自行涂抹,过了良久才迟钝地转头,略带疑惑地看着对方。
“……你刚才叫我什么?”
周隆忽觉不对劲,于是眯起眼使劲打量,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显得年轻一些,竟然不是范兴汉,而是同样方面阔口、相貌粗豪的文泰来。
正巧两人如今是一样的邋里邋遢、须发蓬乱,昏暗模湖之中竟让周隆这般眼尖的人都误认了。
“……俺叫您文大侠呀!”
周隆连忙改口,趁势就往他的身旁一坐,低声嘘问起了他身上的伤势。
拳脚功夫的高手中,此时以奔雷手文泰来最负盛名,因此这次也被“特别关照”,不知为何以常人两倍的频率拷打审问,要逼他说出刺客的下落。但文泰来不愧为一条硬汉,竟然是丝毫都未开口,也不曾透露红花会另外几位当家的下落,这才被人无可奈何地放了回来。
只不过按周隆的隐约猜测,平南王府会不会也是认错了人,所以把范兴汉那份拷打全算在了文泰来身上?
可这样的话就更奇怪了,范兴汉自先前被人带出去,似乎就没有再回来过,难不成已经成功越狱了?
“文大侠,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周隆有些好奇,像文泰来这般身手利落之人,独身杀出重围根本不是难事,不应该落在平南王府手中才对。总不会跟自己一样,是被官兵堵在巷子里瓮中捉鳖的吧?
文泰来没有说话,出于对红花会兄弟的感情,他并不想告诉别人自己是为了掩护武功不济的武诸葛徐天宏,才被人以锁链暗算、捆缚捉住的。
黑暗中依旧沉默着,但周隆知道一定有许多人正看向这里,竖起耳朵听着,不管文泰来愿不愿意回答,他都要面对这个僵局。
于是周隆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说出另一个疑问。
“文大侠,据说刺客里有一名用剑高手,你说会不会……”
黑暗的牢房中连呼吸声都停止了,羊睡的文泰来转过身坐起,眉目具是厉色,扯动得手上的镣铐也咯吱咯吱作响。
在场的武林人士已经分成了不同的团体,除了自己相熟、近来一同行动的亲友一概不相信,他们也各自认为是其他人谋划的刺杀,致使黑锅波及牵连到了自己。
说来说去,每个人只相信自己所见所闻,却不相信别人的赌咒发誓,但是谁也说不出刺杀尚可喜的理由,更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检举揭发,因而只能各自闭口不言,互相狐疑地审视着。
在这些猜测中呼声最高的,似乎就是红花会。
他们不管是武学高手的数量、人员配置的规模、擅长领域的分配,似乎都最满足刺客的身份,至少不用像别的门派需要相互配合,才能凑足如此豪华的阵容。
察觉到气氛骤然僵硬,文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