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老师”看管着。他们会禁止他大声说话、看书,或在非规定时间内睡觉,顺便给他带点泔水。
是的,泔水——他就是这样称呼孤儿院糟糕的伙食。不是稀粥就是干得发硬的馒头,偶尔会有不新鲜的卤蛋,一口咬下去,蛋白会像洋葱一样分个三四层。
如果只是伙食差倒也罢了,问题是还有那些有娘生没娘养的孤儿会突然跑进来,故意打翻他的碗。而那些看到他伸个懒腰都会厉声喝止的圆锥帽们每当这时,都会突发性失明,直到陈浩把找麻烦的家伙按在地上打时才会恢复视力,一边喊着拒绝暴力,一边把他夹起来,摔回被粥打湿的床铺上。
陈浩挣扎了一个星期,最终认命了。
他同其他孤儿一样,恭敬地称灰袍人为侯先生,诚恳地承认了自己根本不存在的错误,并表明自己愿意拥抱序制。
这当然是瞎话,都怪稀烂的生活把他一个拿过三好学生奖的七岁小孩逼得学会了睁眼说瞎话。
侯先生对他的转变倍感欣慰,给物理意义上饥肠辘辘的陈浩画起了精神上的大饼:
“孺子可教也,你天资聪颖,又能辨是非,以后定可以去神都入读暮寒,修两家之术,成长为首领的左膀右臂。”
陈浩并非什么乖顺的小孩,侯先生的话他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以为那些话如同风一样在他空白的大脑中穿过,不留一丝痕迹。实际上多年后,仔细一想,“去神都”的种子似乎就是在这时埋下,生出剧毒的根,攥死了他的良心。
当年的他并未察觉不对,反正孤儿院每个孩子都有去神都的梦想,有要去那吃喝玩乐的,有要去那光宗耀祖的。他以为自己只是想逃离这座孤儿院,实际上,他从未正视过潜藏在心底那个黑暗的念头。
他想去神都,是为了成为强大的驭灵者,再昂首挺胸地回到枫城,一把火烧了这个见鬼的孤儿院。
如果可以,他希望侯先生、那些圆锥帽,还有所有在他床铺上撒尿的小混账们都困在大火中尖叫哀嚎,烤成外酥里嫩的黄金大鸡腿。
是了,最初的最初……
他的梦想只是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和母亲失踪那天一样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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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睁开眼,坐了起来。窝在角落看实验日志的千见他醒了,拖着板凳凑过来,满怀期望地问道:“怎么样,你有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