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演前朝“高第良将怯如鸡”的笑话了。
“来人!”
埋首在案,执笔抄录着被点评的将佐名录,曹叡高声唤来侍从,“召王一。”
“唯。”
殿外值守的小宦官应声而去。
片刻后,一位年过六十双鬓尽皓的宦官、校事府职权最高者,躬身小趋步入殿,“臣王一,拜见陛下。”
“近前来。”
“唯。”
“让史二将此些人的履历调来。”
曹叡将抄录名字的帛书递过去,目光炯炯而问,“若史二转任,北邙山庄园主司,何人可补缺?”
“回陛下,陈六心思敏锐,职在武卫,可补之。”
恭敬接过帛书,王一眯着浑浊的眼睛片刻,给出了答案。
“可。另外甄选二十人,仅听令于史二。”
“唯。”
入夜,月朗星稀。
太极殿西堂,天子寝宫。
已然好些时日没有彻夜畅饮作乐、不召嫔妃秀女侍寝的曹叡,无心睡眠,索性披着大氅走出来看夜幕星月。
殿前石栏处忽明忽暗的烛火,摇曳着光影落在他脸庞上,显得很是阴森。
映照着他阴霾的心情。
十一位将佐的履历史二已然送过来了,他也看罢了。
不出意外的,七位五百人督出身门第不高、家财不丰,无法做到“欲求牙门,当得千匹”的要求;而那名唯一的牙门将,则是在蒋济任职中护军前就已经升上来了。
至于,那三位以恩荫入仕的冗官就是让曹叡今夜郁郁在胸、难以入眠的缘由所在。
这三人是能拿得出千匹绢帛的。
之所以在军中蹉跎了五六年,犹没有迎来实补、被授予督兵之权,是因为他们得罪了夏侯献——自蜀国入犯雍凉后,夏侯楙便被调归洛阳,他们三人便酒后嚼舌,言庙堂决策明智、夏侯楙实无御蜀之略。
虽然他们所说的是事实,但夏侯献身为人子,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他们的仕途就止步不前了。
知晓了缘由,让素来对夏侯献颇为器异的曹叡,怒其不争。
因为这三位冗官之中,有一人姓朱名术,乃已故后将军、高唐侯朱灵之子啊!打压非议父辈的人,也要看对方是什么人、将造成什么影响不是?被先帝曹丕诏为“威过方召、功盖绛灌”的朱灵,死后嗣爵嫡子,仕途竟也被打压,试问,此举将寒了多少将率之心!(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