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了语气劝说道,“我知孙公亦是为子孙计,乃有感先前丁谧封侯事之故。只是让子嗣摆脱仕途禁锢,并非夏侯稚权之力不可啊!孙公莫是忘了,至多岁中,太尉便自长安归京师了。”
借司马懿之力?
作为硕果仅存的辅政大臣、督领过荆襄与雍凉的他,身份比夏侯惠更敏感好不!在诸夏侯曹式微之下,司马懿都功高盖主了。
天子曹叡岂能容你我与之有瓜葛!
“唉~”
孙资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取了折中之道,“刘公,不若这样吧,我自寻夏侯稚权问计,而公待太尉归朝,如何?”
分散投资,倒也不错。
刘放沉吟片刻,最终缓缓颔首,“也好。”
中护军官署。
夏侯惠到任第三日。
这三天里,他与早就过来领职的司马陈骞、幕僚丁谧将所有中军低级武官的资料,皆一一细细过目了一遍。
看得双目干涩、心神累倦。
以竹简为载体的记事,太令人难受啦!一卷竹简所录的内容不多不说,还都是蝇头小字,且每个低级武官的履历与功绩等都是一笔带过,每每还需调阅其他案牍或询问他人才弄得清楚。
也不知道当初的蒋济是如何熬过来的。
又或者说,蒋济先前对各级将佐的履历与功绩根本不理会,各人的升迁黜退,只看收到的缣帛多寡而定罢。
不过,苦劳是没有白费的。
至少摆在夏侯惠案台上的之上,密密麻麻记着十数个将佐的名字与所督,其中有四个人的名字以朱砂墨色圈了起来。
他们都是履历功绩与官职不符者。
圈红者,更有滥竽充数、无功居位之嫌。
若是夏侯惠想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些人就是杀鸡儆猴的首选了。
至少陈骞与丁谧就是这么认为的。
不然,三人废那么多功夫埋头案牍作甚?“稚权,臧否调免等事,还需徐徐图之。”
顶着黑眼圈、在官署里熬了三日都没有归府的陈骞,并没有梳理完将佐资料的喜悦,而是眉目间带着一缕忧色,“光禄勋在职十年有余,甫一转迁,稚权便大刀阔斧作为,恐彼此日后难相见。自然,尸位素餐者亦不可留,以免有负陛下隆恩。依我看来,不若且先隐而不发,私下收集此些人不称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