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快的撇了他一眼,夏侯惠接过两封书信铺展在案,细细看读。
一封是以左家那位古稀之年的老太公口吻所书。
开头当然是些奉承的客套话,随后细细录了左骏伯前去柳城招降亲袁乌桓残余部落的经过,最后则是话锋一转,夸起了魏舒品行来。
末了,声称自家有个嫡孙女,容貌殊美、品德淑良,可妻魏舒、是为良配。在以事问魏舒,得悉魏舒早孤而夏侯惠待之如子侄后,便作书来问夏侯惠能否代为做主,让他们左家得一良婿。
连嫁妆都先行拟好了。
资财十数车不提,还送嫁了一百左家私兵。
对此,夏侯惠当即了然。
先前在与辽西太守傅容攀谈的时候,傅容就提及过,左家打算挑选一百私兵随着左骏伯来投军、报昔日公孙渊折辱之恨。
如今左骏伯为朝廷招降了亲袁乌桓残余部落,毌丘俭必然要表奏庙堂为他录功授职,再加上夏侯惠先前流露出将他招入洛阳中军后,左家自然就不会让一百私兵随行了。
在洛阳中军内任职嘛~就连官职镇护将军的夏侯惠,都不敢带太多部曲呢,左骏伯怎么敢带着一百私兵!而魏舒的书信则是简单得多。
只是大致提及了前去柳城的经过,然后对左家盛情之事上,给夏侯惠添了句“舒,全凭将军做主”就完事了。
“彦靖之意.”.是故,夏侯惠合上书信,捻须作思片刻,便抬头看着丁谧发问道,“是打算让阳元留在幽州任职?”
“嗯,对。”
点了点头,丁谧毫不遮掩的将蝇营狗苟之道和盘托出。
“我知道稚权对魏阳元颇为器重,打算将他往牧守的方向培养,但稚权也不可否认,在如今九品正中制下,以他的出身走文吏之路太难出头了。现今,他参与了招降乌桓之事,毌丘使君也恰好有推功之心,不若让他在幽州步入仕途、以官身参与伐辽东战事积累履历与功勋,日后的路子也能走得更顺畅些。再者.”
说道这里,他压低了声音。
“再者,既然稚权向陛下推举,让仲权日后留在辽东镇守,理应为仲权提前准备几个助力。毌丘使君乃潜邸故旧,陛下不可能让他留在幽州太久,而牵士毅父辈有功勋,日后定也会被擢拔改任他地。如此,幽州仅剩下路君盛,以他的年纪,难以为仲权助力。”
“而魏阳元就不同了。有了左家的支持,以及那些刚刚内附的亲袁乌桓部落大人的善意,他在幽州很容易立足,或许仅需要两三年,就能独领一部兵马了。况且,他与君盛亲善,彼此也能照顾一二。”
“嗯”
耷眼捻须而听的夏侯惠,颔首轻作鼻音,没有当即回应。
也让丁谧见了,不由又加了一句,“稚权迟疑,乃是觉得如此安排,对魏阳元不公乎?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