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枷锁。
更莫说他是檀石槐之后。
以田豫的作风,定会对他严加防范。
甚至会处心积虑的坐等机会,将他变成魏国号令与分化塞外鲜卑部落的傀儡!
因为在田豫的理念中,没有威胁的鲜卑单于才是好单于;一直势弱而仰魏国鼻息、偶尔可予取予求的附庸才是好附庸。
故而,步度根觉得轲比能那句“疏不间亲”很对。
且待并州刺史毕轨葬送了数千兵马后,他就更没有选择了——换成魏国其他边将,或许只将这些死难将士的仇恨记在轲比能头上,但若是田豫嘛.他可不会认为步度根无辜!
只要有了机会,定会将此番仇恨给寻回来!
毕竟,哪个幽州边郡男儿,对鲜卑不是积累了数代人的刻骨仇恨呢?
一番口干舌燥的说罢。
夏侯和拿起案几上的酒盏润了润喉,才继续说道。
“六兄,鲜卑之患,自前朝以来便凶炽,今彼虽不及昔日强盛,然我魏国亦需重兵防范蜀吴入寇,可谓彼此皆难以倾力一战也。是故六兄若入宫请缨随征,在天子问策之际,切不可口出灭鲜卑之壮言,以免给予他人攻讦六兄言过其实的口实。且在毕刺史的前车之鉴当前,令陛下对不擅边事之人心有芥蒂,六兄不曾往来过并州,不若偶做一句‘欲随田太守讨不臣’之言,或会让陛下心安,进而允了六兄随征之请。”
这点我当然知道!
在魏国没有大一统之前,怎么可能有国力再现卫霍之功!
又或者说,就算魏国实现大一统了,在没有一段时间的修养生息恢复国力之前,擅自出塞远征漠北,那不过是重蹈昔日汉灵帝时三路伐鲜卑的覆辙罢了。
“此事我晓得的,义权无需嘱咐。”
轻轻颔首,夏侯惠莞尔而道,“陛下既然以田太守经营并州,自是将以他为主,我安敢妄言置喙邪?”
“那就好。”
闻言,夏侯和悄然松了口气。
也不再言国事,且此时天色已晚城门早就落锁宵禁了,便也宿在了小宅中,与夏侯惠谈些家常琐碎。
翌日,晌午过后。
估摸着天子曹叡东堂署政时间的夏侯惠,前来司马门叩阙求见。
但他才刚来到城门口,还未请值守甲士通传的时候,一个早就恭候许久的小侍宦便小趋步来到跟前,躬身行礼而道,“陛下知夏侯将军今日来觐见,故令我在此等候,还请将军随我入禁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