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进,韩申在马车之内,遍观秦国关内,宽阔的驰道两旁,村野遍布,春日大起,春耕正如火如荼一般的展开,田亩之上,尽皆劳作之人。
道路两旁,亦是有些大量有序迎送燕国特使的妇幼老儒,整洁宽阔的官道,被密如蛛网的郑国渠的支渠毛渠分隔成无数绿色方格的田畴。
“秦国之强大,不无道理。”
宋如意瞥了一眼,轻言落下。
“唉。”
韩申轻叹一声。
秦国之暴政、暴虐传荡山东诸国久矣,自己见之也不甚多,于眼前景象,亦是不自觉令心间深处的印象变换一二。
宋兄之语,自己也是认同,目下诸国,秦国最强,从关中一隅可得之全貌,起码他们从燕国一路西行,唯有秦国所治所在最为安稳。
“赵国之路,秦国郡府诸般文书落下,颇有将赵国往昔风华彻底湮灭之举,文字、语言、祭祀……诸般按照崭新的规程。”
“诚如是,五十年后,赵人何在?”
对秦国施政刚有所改观,又念及在赵国所见种种,完全是一种不仅仅将赵国从诸夏舆图上抹去,更是要将赵人从诸夏中抹去。
一两代之后,赵人不存,诸夏更是没有半点赵国的痕迹,不亦悲乎?
赵国这般?
韩国其非如此?
果然燕国被秦国攻灭,更是如此!
大周平王东迁以来,诸国并起,楚人尚武擅歌,秦人勇猛不畏死,赵人游侠仗义,韩人礼仪风华,魏人商贾横行,齐人……
诸国各有风华,诸国各有特色,诸国各有独到之处,以秦国现在施行之策,岂不是诸夏一般无二,岂不是只存在秦人一种?
那该是一种何等恐怖的景象?
“秦国行法家,百年前,卫鞅的齐俗论便是如此,风俗不一,言行不一,其心不一。”
“秦王嬴政笃信法家,韩非之策,亦是如此。”
宋如意又如何看不到?
但心间深处,对于那些自己并不在意,一个人的品行是秦国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那种恣意快哉、仗剑行走诸夏的感觉自己很喜欢。
可秦国不允许。
所以,宋如意觉得这很不好。
韩申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待在马车之中。
“这里便是骊山,传闻秦王嬴政的陵寝便是在这里,人……还真不少。”
一日过后,驰道路过骊山,宋如意倒是饶有兴趣的看向远处,那里有许多人劳作,木材、石料……成车的运送骊山深处。
忽而未几,眉目为之一挑。
“秦法太过于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