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一市亩上等田地,产量为18斤。
所以,在整个秦汉授田时期,黄河地区的田亩产量,最高在12-18斤之间。而秦地缺水,土地多为中下的田亩,产出会更少上许多,也就一百斤上下的样子。秦汉时期农业技术还未发展起来,南方尚未开发,实际上单位亩产与湖中之地的米尔帕相比,还要少上许多。军功爵中的授田数目,也应该依据现状,随之调整。
修洛特继续思索,目光看向遥远的故国。在这个时代的明朝中期,因为美洲作物没有传入,北方通常是一年一收,南方则是一年两收。
在嘉靖年间的北方,由于受到水土,尤其是降雨的限制,会有大量的旱地薄田。“北方地土瘠薄,每亩收入不过数斗。”,“履亩得五六斗、六七斗,即庆有余矣”。每斗按18斤计算,也就是说,缺水的北方普通田地,亩产不过9-12斤。
对于沿着湖泊,水分充足的北方上田,比如怀庆府、彰德府、岷州卫,沿着河流,通常是“田收亩皆十斛或八斛”,“大亩收三、四石。”。根据《中国历代粮食亩产研究》,明朝一石约为18斤稍多,一大亩在3亩左右。也就是明朝北方良田亩产在一石略多,约为2斤上下。
所以,这个时代天朝的北方旱田,产量为9-2斤原稻,约3-4亩才能充分供养一名丁壮。这与拥有高产作物、位于热带地区、降水充足的湖区米尔帕相近。每亩米尔帕的产量为8斤玉米和菜豆,以及约2斤南瓜。
实际上,拥有玉米、南瓜、红薯、土豆的美洲古文明,在粮食生产上,从不逊色于这个时代旧大陆的任何国家。这也是石器-青铜的美洲古文明,能够以不大的土地,广泛供养起百万到千万级规模人口的原因。
而在这个时代的南方,精耕细作,一年两收的水田,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光景。最好的南方上田亩产极其惊人,是北方良田的4-5倍,与特诺蒂奇特兰的水上浮田非常相似。只是这样的产出,同样需要大量的粪肥与河泥来维持营养输入。
在种植两季稻的两湖地区,“附郭膏腴之田,每亩收获不下五六石”。而在珠江三角洲,“粤田上者收十一箩或十箩,次八九箩,下者五六箩。”通常2箩为1石,广州地区便是上田两季亩收稻谷5-6石,近1斤;次田4石上下,约6多斤;下田2-3石,约4斤。
如此算来,大明南方水田的亩产量在两季4-1斤原稻左右。其中当然以下田最多,总的平均亩收约为5-6多斤,1亩多水田就足够供养一名丁壮。
看到这里,修洛特稍稍停顿,轻轻一叹。
在这个新旧大陆还未沟通的15世纪尾声,由于温度、降水、作物和农业水平的限制,欧洲的亩产收获,其实要远远逊色于近东、印度、天朝乃至古美洲文明。
在15世纪英格兰诺福克郡的庄园记录中,每英亩的小麦产量约为8-9蒲式耳,而大麦产量为6-7蒲式耳。每蒲式耳小麦约为54斤,大麦则为42斤,1英亩则为6市亩稍多。换算之后,就是每市亩仅仅产出4-8斤谷物。而在气候寒冷、山地贫瘠的北欧,这些粮食产量还要折扣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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