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晓了。
闲聊的时候,砂锅里那腌笃鲜的汤汁已“笃”至奶白了,纪采买探头看了眼那小火焖炖的腌笃鲜,点头道:“看颜色便知是个好菜。”顿了顿,又道,“如此,我等便可等着这一锅时令菜端上食案了。”
温明棠等人这里正等着腌笃鲜端上食案,那厢受理了刘家村报官案的京兆府尹正对着底下那一对佝偻着背,看起来颇可怜的老夫妇板着脸,听他二人的恭维。
直到“青天大老爷”、“不惧郡王同那等权势大官”的恭维之语第三遍响起时,京兆府尹出声了。
“本官若是没弄错的话,你二人报官告的是家中两个女儿被害死一事?”京兆府尹看着堂下那一对老夫妇,翻了翻面前案上,这对老夫妇自报家门的状纸,说道,“你二人膝下也只有两个女儿,年轻时倒是有过儿子的,只是还未成人便病死了。眼下,女儿也死了,你二人眼下膝下已无子女了。既如此,你二人还在这里废话作甚?不赶紧将女儿之死的原委速速说来?”
看着堂下那两个正“拍着自己马屁”的老夫妇神情一怔,京兆府尹再次蹙眉,能先后将两个女儿送进同一个狼窝的,他自也懒得同这两人谈什么为人父母同孩子间的感情了,看的世情多了,自是知晓这天底下不是只有那等疼爱子女的父母的,他敲了敲案上的醒木,说道:“儿子是病死的,自是无人会对此负责。可你二人的女儿既是嫁进乡绅家里莫名其妙死的,这番说法自是要讨的。否则你二人如何养老?”
“养老”这两个字一出,立时激的那老夫妇二人一个激灵,不再恭维京兆府尹,立时开口哭诉了起来:“请青天大老爷做主,那姓赵的夫妇……不给钱了啊!”
京兆府尹:“……”
虽说对这老夫妇这等人也算见怪不怪了,可听着堂下那老夫妇的哭诉,道什么那童老爷说好了每月都给新嫁娘的娘家银钱的,才给了两个月,那赵姓夫妇就顶替他们拿了钱的话,还是听的京兆府尹心中的怒气越憋越足!
一旁的小吏看着自家上峰隐隐快要发怒的迹象,没有再理会堂下那老夫妇东一句西一句的胡乱拉扯,立时上前对京兆府尹说道:“乡绅精明!说的是每月都会给新嫁娘家里银钱,也就是他那一对亲家银钱过日子。这一对老夫妇家里两个女儿都死了,那乡绅这两日又新娶了一个姓赵的新娘,那银钱自是给那赵姓新娘的娘家人了。这一对原来的亲家原本今日是照例去问童家领亲家银钱的,结果被童家打发了,说什么银钱已给了那赵姓新娘的娘家人了。老夫妇一听这个,便立时去问赵姓新娘的娘家人要钱,那赵家人同这老夫妇又没什么相干,自是将人轰出来了。这老夫妇见实在拿不到银钱,便来告官,告的也是那赵家人,不是童家人。”
身边的小吏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京兆府尹听罢默然,片刻之后,瞥向身边的小吏,道:“这乡绅还当真是精明,直接将麻烦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