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两个痞子,一个模样!”
木桩喝的脸通红,嘴里哈腥气,醉醺醺地指着子云娘,油腔滑舌地用乡里的阳戏调调唱道:“我是台儿大痞子,一朝娶了个大仙女儿,我儿一锅小小痞,明朝抢个小仙女”边唱边用筷子打碗边,乐得找不到北。
一家人玩玩闹闹,又先后炒了四五盘小菜,打着灯笼到酒窖里舀了一坛子清酤。
夜深了,子云娘收拾完桌子,把晕乎乎的木子云抱到了炕上,这五岁的男孩实在不应该跟爹娘一个被窝了,只是木子云夜夜做噩梦,大多时候倒也不哭,就是浑身冒冷汗,身子偶尔还哆嗦,着实吓得不轻。
木桩双手把着桌边,脸趴在桌面上,枕着个菜汤盘子,打呼噜。子云娘巴他掐捏醒了,推他上炕,木桩抓紧她的手,直摇头。
“你干啥?放手,孩子在呢”子云娘恼气道,“就知道出去耍出去赌,家里活也不帮着干干,头一栽跟个猪叫似得”
“你还真别别小看爷”木桩把子云娘拉过来。
子云娘受不了那酒气,掐了掐木桩的脸,说道:“干啥?”
“我去出去赌,怎怎么不行你瞧瞧!”木桩拍出来张纸,摇头晃脑洋洋得意道:“婆娘,你你瞧瞧”
子云娘拿起纸来一看,脸色唰的变白,紧接着又瞬间涨红,抓着木桩肩膀大力摇晃,嘴里喊道:“我的天,当家的,这是你从哪偷来的?”
“什么什么偷!爷我堂堂正正赌赢来的!”
“哪能算数吗?”
“咋不算数?”木桩跌跌撞撞来到炕头,连拍了木子云十几下屁股,硬是把他叫醒起来。
“爹,你干啥啊。”木子云迷迷糊糊,睡着了还好,一醒就头痛。
木桩挨紧了炕,点着木子云脑壳说道:“老子给你赢了个好东西,来来来瞧瞧。”
子云娘可是怕木桩把那张纸抓坏了,护着送到了木子云眼前。
“娘啊,这是啥东西?”
子云娘面上苦中带笑,喜中带忧,转了一遭眼珠,隐约闪闪有泪,她回道:“三四个月前,村里不是来过个大师傅吗?人家是青山峰的,是高人,你杜叔和李叔两家招待的,人家被招待高兴了,給开了个后门,答应各收他两家一个孩子当学徒,还立了字据,这就是其中一张。”
“什么是字据?”
“儿子!”木桩拍了拍木子云肩膀,说道:“咱住在小村里,外面东西都没见过,打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