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沙赫的视线,以免对视。
在接下来的谈话开始之前,侍者先给空着的银杯斟了半杯“基督之血”,并摆在扎卡里亚身旁的瓷盘上,大主教谢恩后恭敬道:“关于您垂询的问题,臣不敢隐瞒,我的奇里乞亚同胞确实与拉丁异端勾结。”
“此话从何说起?”易卜拉欣身体前倾,他想起亚美尼亚人似乎曾在奇里乞亚建国,并且该政权存活的时间段恰好与十字军东侵重合。
扎卡里亚接下来的阐述证实了他的猜想:“或许您曾知晓,我的同胞们曾大量移居至安纳托利亚的奇里乞亚并于此建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耶路撒冷还归属于拉丁基督徒,奇里乞亚的教会因而开始日渐堕落,不断有人误入歧途,乃至加入他们的邪恶修会积极传播异端思想。”
此话并非无端诬陷,与拉丁世界的长期交流使得迁至奇里乞亚的亚美尼亚教会内滋长出亲近罗马的倾向,自12世纪末起就不断有信仰天主教的亚美尼亚人和部分奇里乞亚大主教在民众和下层教士的强烈抵制下尝试推动教会联合,这一活动哪怕在王国覆灭后都未偃旗息鼓——最终当奇里乞亚的格里高利九世单方面地在佛罗伦萨大公会议上宣布与罗马教会合一时,坚决反对的保守派“拨乱反正”,将教会迁回埃奇米阿津并推举新大主教以延续传统,加之战乱带来的人口流散,奇里乞亚教会就被边缘化了。
“那你认为该如何处理那位伊玛目霍夫汉内斯和所谓奇里乞亚教会的帮凶?”易卜拉欣的用词已经预设了他的立场,扎卡里亚在揣摩上意的同时正在权衡,若是利用至高的王权强行统一教会组织会发生什么?
最终,对马龙派将被集体迫害之事一无所知的他还是迈出那一步:“无论如何,仅有我和我的后继者们是亚美尼亚人在精神上唯一且合法的向导,是您及您的后代最可信任的。”
“我明白了,我希望将圣地的诸多遗迹交由你们监管不会是错误的决定,特别是我决定不从虔诚的朝圣者身上收取任何费用。”易卜拉欣拿出一份草稿,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