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
“错的是谁?”
“错的是你栾公义。”
“是你自欺欺人!”
“是你忘恩负义!”
每一道指责最后都指向了他自己。
相较之下,连顾池都显得不那么讨人厌。
一道平地惊雷在他耳畔炸开,浑身如电流过体,手脚麻木,意识却前所未有清醒。
他认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是秋丞。
眼前景色发生天翻地覆变化,周遭景色在放大,而他在缩小。一股巨力将蜷缩在角落的虫子撞了出去,他看到疾驰的马车在他腿上碾过,钻心刺骨的疼凌迟他四肢百骸。
画面一闪,是一张苍老的脸。
又过数日。
苍老声音带着怜悯:
他踏入了栾府,多了个阿姊。
阿姊给他带来记在他名下的外甥栾程。
黢黑瘦小的身躯日渐高大厚实,从孩童到少年,从少年到褪去稚色的青年,再从意气风发的青年跌落泥淖,他看到一壶滚烫沸水浇下来,无情将血淋淋的皮肉浇得发白。
他忘了自己在地狱待了多久。
地狱中的恶鬼低笑:
恶鬼身边的李鹤附和:
恶鬼用玩味口吻道:
秋丞当说客让恶鬼松了口:
秋丞打包票:
栾信得以脱身:
那不是他的阿姊,更不是他的家。
秋丞看他意志消沉,时常登门探望,更是主动提议给了他容身之处:
栾信摇头,生怕对方误解,解释自己想出去游历散心的想法,或许见得多了能让心境开阔,从此番打击中彻底走出来。他隐约有种预感,若能突破迷障,必有一番收获。
秋丞闻听此言,笑着拱手祝福道:
栾信怔怔道:
秋丞给了他活路。
若非秋丞,这条命合该葬送在那一年。
又是一声惊雷将栾信混沌思绪拉了回来。
久违的,年轻的,意气风发的秋丞就站他身侧,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似责备又似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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