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阳下,法兰西岛堡垒南门外的那一大摊火还在熊熊燃烧,巴黎伯爵迟迟不下令灭火,目前他还不能确定堡垒暂时得到安全,他就一直奔走于城墙与大教堂间,要求部下将伤者全部拉到一些房屋内开始救治,确定阵亡的战士立刻拉走尸体,并从井中取水冲刷掉血迹。
城墙上依旧有弓箭手驻守,他们就算看到诺曼人的船只已经消失无踪,在太阳彻底落山前他们仍被要求待在墙头。
巴黎伯爵要尽快消除诺曼人袭击的影响,收拢死尸救助伤者,再清理溅落的石块瓦砾、冲刷干净血迹,尽可消除掉战争痕迹,以向所有军民宣示:“我们没有受到任何损失,敌人在烈火中损失惨重。”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一厢情愿。
大教堂房顶的石板瓦碎裂很多,此乃诺曼人用神秘武器制造的灾难,圣域遭
遇野蛮人的攻击,仅仅一事大大打击了守军士气。
他冷静下来,想破了脑袋终于估计到诺曼人可能使用的武器——弩炮。
“真的是弩炮?罗马人使用的武器居然在诺曼人手里复活了?可恶!我要是在城墙上矗立一座弩炮,肯定能挨个击毁他们的船。”
他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只好等到夜幕降临后继续处理烂摊子。毕竟在广大守军的概念里,野战是不可能发生的,今夜大家能睡个安稳觉。
至于明日、后日,乃至未来……巴黎伯爵已经不敢奢望了。
夕阳下的罗斯船队漂过布洛涅森林,此刻骑兵部队已经先行一步离开森林于河滩处等待。
博杜安与海因里希双双木着脸,他们骑于马上没有多少威风感,夕阳下倒是显得他们有些困窘。
黑狐本以为两位伯爵守在这里是要看自己的笑话,他定睛一瞧,只见那两位衣着考究的家伙,面目平静似水。
他挥一挥手,命令船队临时靠岸休息。
须臾,黑狐的旗舰轻轻冲滩,他自己扶着船艏异兽跳到岸上,扶着剑柄就像围上来的上百名骑兵走去。
博杜安与海因里希双双下马,他们看得出小胖子黑狐在强作镇定,估计到攻击巴黎的计划出了纰漏。
到底是自己的女婿,若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海因里希赶紧走上去,迫不及待伤口就问:“你们攻击巴黎,一切顺利?”
“哼,基本是顺利的。”
海因里
希脱口又问:“奇怪的浓烟是怎么回事?”
黑狐先是一愣,稍事犹豫居然反问起来:“你们觉得巴黎伯爵怎么样?就是那个据说叫杰拉德的家伙。”
海因里希对此人素无交集,博杜安作为弗兰德斯伯爵,对此人有更深入的了解,态度上也清一色是负面的。
博杜安拉开海因里希:“你岳父长期住在陶努斯山区根本不懂,我知道杰拉德,我可不喜欢他。”
“你?你真心打算杀了他?”
“小子,你该不会在怀疑我吧?”博杜安狠狠白了黑狐一眼。
“我不敢。”
“昨天我差一点就杀了他。可恶的杰拉德,因为我的家族血统备受他们法兰克贵族歧视。鲁昂地区的一些市镇、村庄本就是我的,结果被划归给了巴黎伯国。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要杀了他。”言外之意,灭了巴黎伯爵一家,弗兰德斯伯国向南扩张的成果都成了合法的了。
博杜安又追问道:“你击杀巴黎伯爵了吗?”
“没有。而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