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城墙上的威廉焦躁地看着那边的天象,攥紧拳头好似要压碎手骨。
「大人。真的……又是图尔人?」一位随从紧张地嘟囔,显然是回忆起去年的痛苦了。
「可恶,图尔的罗贝尔,他岂敢!我女儿可是阿基坦国王的妻子,他要是敢打,就是背叛国王。」
威廉歇斯底里的低吼,考虑到罗贝尔的野蛮心性,保不齐就又带着大军来惹事了。
毕竟去年那个恶棍在城外放下狠话,所谓「你们洗好脖子等我,明年春季我来砍了你们的脑袋」。
在撂下狠话后图尔军灰溜溜的撤了,最后剩下那些诺曼人佣兵继续在河道游弋了一阵子。
嫁女已经取得巨大成功,信使来报,查理对埃蒙特鲁德非常满意。
完全是因为女儿纪太小,哪怕再年长一些,就第一时间被查理抱进寝殿了。
同时,奥尔良方面也由信使获悉了查理的重大决定——携阿基坦、图卢兹大军攻击「皇帝」洛泰尔。
要打洛泰尔就要灭了那些效忠皇帝的帝国派贵族,勃艮第人首当其中就是必须击败的目标。哪怕只是打得勃艮
第人改弦易辙。
如果诸贵族都按照查理的决定行动,奥尔良一定不会遭遇危险。但图尔的罗贝尔是个特例……
在确定奇怪军队的正式身份前,奥尔良方向干脆在深夜里命令城内最大的圣十字大教堂敲响警钟。
钟声具有极强的穿透力,它在深夜敲响,方圆十公里的区域都能听到它的低沉动静。
「钟声?」熟睡的雷格拉夫迷迷糊糊坐起来。
他轻轻推开毯子坐看右看,大部分战士还在熟睡,随处可见的篝火也不再热烈。
士兵的鼾声与战马微弱的低鸣,显得世界格外安静。
世界也的确安静到可以清楚听到河水拍打河岸的浪花声,就跟突现那钟声悠扬。
难道某个大教堂要在深夜敲钟?现在又不是卡可以举行盛大弥撒的日子。
「奥尔良?是你吗?也好……知道我们到了,明日我们也好交涉。」想到这个,雷格拉夫又躺下了。
他能估计到奥尔良方面的举措,但事情比他想得更严重。
图尔军发动围城之战逼得奥尔良非常痛苦,退兵之后,因为秋收被耽搁,大片的农田绝收欠收。
加上军队针对城市附近村庄的疯狂破坏,凡是成功逃亡的村民也落得一个无家可归的下场。
奥尔良是圣十字大教堂所在,大主教热拿不仅高寿,在帝国内更是德高望重。
热拿已经八十四岁了,去年冬季经历的太多事情几乎催夸了他的精神与身躯,老教士命不该绝,虽然衰弱得厉害,硬是待在暖房里挨到了844年的春天。
或许是又到一年春暖花开,老教士的身体居然有些恢复。
此事被绝境中的军民视作一种吉兆,本该病故的老主教转危为安,一定意味着大天使默
默的降下祝福,暗示着奥尔良最绝望的日子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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